的?該不是她在說夢話吧,或是神智不清了?……正氣得渾身打顫,且心存僥倖,裡邊傳出個老頭子的聲音:“國軍一到,還不拋掉那個書櫥子,留下個尾巴反為累贅。”
“是他?!”李承斌這一驚非同小可,渾身汗毛陡豎:“他啥時候回來的?”
“你說,到時他要不咋辦?”楊姣梅嗲聲嗲氣地說。
楊萬利冷笑一聲:“只怕等不到說那句話,就結果了他的命。”
這真是上天打雷,下地火燒,走大路人罵,抄小路狗咬,爬樹鳥啄眼,臥溝蛇纏腰,到了這種地步,就是再沒性兒的人也會火冒三丈,什麼也不怕了,李承斌臉氣得鐵青,牙咬得“崩崩”響,他被悔恨和憤怒攫住了。心裡罵道:楊萬利,你這條毒蛇!想找件東西迎窗打進去。轉了個圈,從池邊順手掂起根洗衣捶子,就掄起來。
室內,楊姣梅又開了腔:“不是說要起手,咋還沒動靜?小佩的死已被劉棟識破,聽胡森說,那天夜裡要不是跑得快,早被揪住,嚇得屙尿了一褲子,一病不起,現在還直勁說胡話,只怕夜長夢多……”
楊萬利得意地說:“這幾天要醒睡點,敲三下門為號,兩快一慢,槍一來就動手。”
接下來,只聽楊姣梅撒嬌的淫笑聲,兩人戳貓逗狗地滾動著身子。
李承斌再也聽不下去,見他父女天理人倫既已喪盡,憎惡地遠離了幾步。
人的激怒大概也有一定限度,到這一步,反倒平靜下來,才想到劉棟說的句句是實。心裡萬分羞愧:劉主任啊,你又救了我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