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就算肚子裡原本有那麼一丁點兒的不悅也被這一個小動作給震到九霄雲外了,氣的徑直髮噱。
這還要比的嚒?
他選秀,她就看戲子?
還真是一點兒不肯吃虧。
太后覺得皇帝的反應太過詭異,她不清楚這中間的波雲詭譎,只覺得眼下這個戲子突兀的出現必然是有人做了手腳,把一個像故去的泰王的人弄來當戲子,生生的戳在皇帝的眼窩子裡,到底是要惹賢妃傷心,還是故意打皇帝的臉,均不得而知。但可以確定的是,她這個太后面上也不太光彩,便用手按著太陽穴直嚷嚷著頭疼。
皇帝忙喚來了太醫等浩浩蕩蕩的一群人護送太后回宮,戲既然唱不下去了,皇帝自己也回了未央宮,至於其他諸位妃嬪,自然一一的散了,蕊喬走之前到賢妃那裡握住賢妃的手,一臉動容道:“姐姐真是個寬心的,之前怎麼就沒看出來呢?難不成真是思念成疾了?人家都說夫妻情深,見著相似的總會睹物思人,望梅止渴,看來姐姐以後要常來妹妹這裡坐坐,一起說道說道,日子也就不那麼難熬和寂寞了。”
賢妃臉上那悽苦的表情再也崩不住悄然的裂開了一條縫隙。
蕊喬卻已經帶著木槿和海棠走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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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出了永壽宮,眾妃一一上了步攆,蕊喬故意落在最後,和鍾昭儀打完招呼後正要離開,儲娘子立刻趕到身邊,低聲道:“如嬪娘娘,請留步。”
蕊喬悠悠轉回身,笑的含蓄溫存,似是早就料到她會來。
儲娘子眼角瞥了一四周,像是十足戒備,待賢妃和淑妃已上了步攆遙遙走遠,才低聲道:“不知娘娘可有興趣一同去御花園賞景?”
“如今正是秋日裡,怕也沒什麼俏麗的景緻。”蕊喬答得婉轉。
儲娘子道:“是,賞景也要賞的及時,否則豈不是辜負了良辰?但嬪妾以為秋日裡的景也有秋日裡獨有的風光,只因四季時節,一枯一榮,若非秋日裡的韜光養晦又哪來開年的萬物生長,大地回春?”
蕊喬垂眸道:“娘子的見解倒也獨特。”
儲娘子的嘴角不自覺的扯起一抹苦笑:“娘娘不信我是自然,只是恕我多嘴說一句,請娘娘務必小心賢妃。”
蕊喬聞言,故作詫異的看著儲娘子道:“妹妹何出此言啊?”
儲娘子也不藏著掖著,坦然道:“如若不是她和杜依人,只怕我也不會臥榻那麼些年,本來是要見閻王的人了,還是多虧了當年娘娘替我延請了一位正直的太醫,才得以保下命來。娘娘就當我是來還個人情便是。須知狼狽為奸,狐假虎威,說的便是歹人群以朋黨方能成氣候,從來不是單打獨鬥的,不是嗎?狼與狽總得攪和在一起成雙成對才能一個起到迷惑人的作用,一個手持利器去傷人。娘娘說是不是?”
蕊喬含笑蹲身一福道:“多謝娘子相告,娘子今日說的合歡花可以入藥助我寧心安眠,我自會問問太醫,謝娘子關心。”
儲娘子也斂衽還禮:“娘娘慢走。”
一路上回去,木槿問:“娘娘不理會那位儲娘子是對的,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這個道理連奴婢都明白,她平白無故到娘娘這裡來說三道四,圖的什麼!娘娘若是接了她的話,她一樣要去旁人那裡說娘娘的是非。”
蕊喬無謂道:“憑她圖的是什麼,即便是她不說,難道本宮就不知道了?”
木槿大驚之下惻目:“可是賢妃娘娘一直待人和氣。上回娘娘送給她的鞋子她也穿在腳上呢。”
蕊喬微微一哂:“怎麼著,淑妃就不和氣了?”
木槿頓時噎住。
蕊喬的嘴角漾起一抹嘲諷的笑:“就是像她這樣日日把我放在心上的,我才覺得擔心。當時送禮,送了太后,送了淑妃,也送了鍾昭儀,太后固然是喜歡,當著我的面那支釵子帶過兩回也膩了,淑妃更是給面子,敷衍一下給我瞧瞧,就連鍾昭儀,平日裡得不了什麼好的賞賜,我送的東西也沒見她天天拿來穿在身上,你說這賢妃日日將我送的鞋踩在腳底下是為什麼?”
蕊喬說的那麼明白,木槿再不懂就是傻了。
當初她剛晉為貴人,自然伏低做小,送了一雙鞋子給賢妃,意思就是賢妃娘娘在上,永遠踩著她的頭頂。賢妃倒還真是一天都不落下。
她自問當宮女這些年早已練得油鹽不進,裡裡外外沒有不熨帖的,只是從前管從前,從前她是下人,礙著皇后的面子她們也要敬她三分,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