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她們一群娘子在盪鞦韆。
瀾貴人力氣大,照說她位份最高,哪裡用得著她親自動手,但聽說她自小跟著親爹長在漠北,性子向男孩兒一樣,所以她倒掉過頭來幫著顧選侍,岑採芳她們推鞦韆,儲貴人再躍躍欲試到底也畏高,便一味只在旁邊瞧著她們,最後便是珍貴人拉著蕊喬的手一同坐到鞦韆上去,蕊喬玩的可高興了,蕩的高高的彷彿能看到宮外的天,她朗聲笑了起來,乾脆站到鞦韆上,一旁的秦淑珍嚇了一跳,忙抱著她的腿道:“娘娘,您留神腳下,手抓緊繩子了,瀾貴人你別推得太高。”
這個時候繩子已有了慣性,哪輪的到瀾貴人做主,她其實早鬆手了,蕊喬大大咧咧道:“不打緊的,我手拽的可緊。”
誰知道問題出在她拉得再緊也沒用,珍貴人坐著只顧著去抱蕊喬的腿,結果沒防住自己的屁股底下一滑,人往前衝了出去,連帶著蕊喬一起從鞦韆上摔了下來,還好儲貴人眼疾手快,甘當人肉墊子,瀾貴人也有些拳腳身子底,先一把接住了蕊喬,總算沒摔著,就是顛了一下。只有珍貴人一個磕破了膝頭蓋。
然而蕊喬本以為無大礙的,卻在站直了的那一刻突然覺得天旋地轉,腹中一股子絞痛,疼的彎下腰來,一下子把所有人都弄的慌了神,急急忙忙把她送回宮又延請了太醫才知道是有了身子。
秦淑珍和瀾貴人等都嚇得跪在合歡殿,皇帝來了一見就生氣,知道是瀾貴人主張玩的,喝道:“給朕滾回宮去閉門思過,沒朕的旨意不許出來。”
“是。”瀾貴人悻悻的領著一干娘子迅速的腳底抹油,秦淑珍算是罪魁禍首,不敢早退,頭抵著地磚淚眼婆娑的請罪,皇帝揮手道:“走走,都給朕走,不想看見你們,好不容易又有一個,我說你們是不是都存心的呀?”
秦淑珍嚇得渾身發抖,顫聲道:“妾身真的不是有意的,陛下明鑑。”
皇帝道:“走吧,先回去,聽候發落。”
秦淑珍只得哭哭啼啼的回了鹹福宮。
皇帝趕忙衝進寢房去看蕊喬,她已經好了很多,正坐在床沿上發呆呢。
皇帝氣不打一處來,對著她也是一通罵:“皮死了,好好的玩什麼鞦韆,嫌麻煩不夠多是不是?!”
罵著罵著,蕊喬就哭了,反身撲到床上哇哇大哭。
皇帝撓了撓頭,走過去:“我也沒罵的多厲害,你哭的那麼天崩地裂做什麼?”
蕊喬抹了把淚道:“明明吃著保心丸呢,怎麼能有孩子了呢?”
皇帝不悅:“你不想跟朕生孩子嗎?”
蕊喬囁嚅:“不是。”
“那你做什麼那麼不情願,也不是第一次說不要生孩子了,你想幹嘛?”皇帝質問她。
蕊喬啜泣起來:“我害怕,五哥。”她抱住他的腰身,放聲大哭,“我害怕呀五哥,我不想生孩子。”
皇帝心頭一痛,大手覆在她的頂心,輕輕摩挲著:“別怕,上次的事不會再發生了,這一次咱們一定能把孩子生下來,生兒子像我,生閨女像你,多好?!生了兒子就冊封為太子,生了閨女以後替她配個厲害的女婿。咱們的人生就齊全啦,到時候太子監國,五哥就可以帶著你大搖大擺的出宮去遊山玩水,咱們私奔,私奔到天涯海角去。”
蕊喬淚眼朦朧的抬起頭:“那孩子怎麼辦?你就當個甩手掌櫃,把偌大一個江山的重擔交待在我兒子肩上,他苦他累你忍心嗎?”
皇帝有點不好意思:“可我都苦了這麼多年了,也該輪到他接班了是不是?再說我多好的手段吶,我給他蕩平了外寇,清掃了外戚,他也沒有什麼後顧之憂了,只要當個守成的君主便罷,國庫裡有他花不完的銀子,後宮裡有他看不盡的美人,太棒了。”
“你說的那麼好,那你繼續當啊。”蕊喬反駁,“你別連累我兒子。”
皇帝不滿道:“算了吧你,剛才還說不生呢,這會兒孩子都沒影,已經盤算著讓我別連累你兒子。”
蕊喬嗅了嗅鼻子:“我就是納悶,我怎麼懷上的呀?”
皇帝不由自主的後退一步,看向別處假裝沒聽見。
木槿和海棠也同時一左一右的看不同的方向,裝作沒聽見。
蕊喬覺得有點異樣,又問了一遍道:“你們倒是給我老實交待,是不是給我做了什麼手腳呀?你們不說我現在就去冬泳。”
“別別!千萬別衝動。”皇帝扶額。
木槿和海棠對視一眼,皆出列自首道:“對不起,主子,咱們把您的藥給換了,太醫說了,您的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