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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閩王不想向兵部下命令,而是他不能!草原戰事拖延到現在,諸位大臣已經有退意,閩王也不能拗了全部大臣的意思,如今兵部已經定下決議,一旦二位將軍的軍隊迴歸新晉陽,就會全師退回興都庫什山脈以南,再沒有機會涉足中亞河中。”
“閩王不甘心,而且警察諜報部隊還截獲了一條重要資訊,卑路斯的遊牧軍隊與當地定居農耕的昭武九姓粟特人不合,這是一條重大戰機,一旦利用好了,憑藉少量軍隊,就可以輕而易舉讓卑路斯的反叛軍徹底分崩離析。”
“所以,閩王才派我與福郡王追上將軍,這是閩王的信物!能否改變河中幾百年的走向,為閩國犁取新的土地,就看二位的選擇了!”
胡茜兒忘了拿的蜜蠟如意正好派上用場,被安娜從背上拽了出來,看的兩位將軍眼睛都直了直。
閩王得到一塊上等蜜蠟知道的人可不少,而且整塊蜜蠟如意雕工精細,手藝不凡,就連裝點如意的碧玉葫蘆都宛若栩栩如生,這決計是宮廷飾物。
尤其是上面龍朔五年甲子少府子騰督造銘刻,以及閩王御玩的印記更是做不得假,這的確是出自閩王之手,而且還是心**之物。
這東西的權威性倒是真的比安娜與李讓兩人的身份都可靠許多。
這下,完顏阿骨打與薛禮還真是陷入了糾結,如果這真是出自閩王之手,明顯把他們當做了絕對心腹,他二人若是拒不執行,估計日後的聖眷將大打折扣,別說再晉升了,能保住自己現在的地位都難。
哪個帝王會重用不忠於自己的部將?
而且這件事情的危險還極大,等於他兩萬人孤軍拋棄一切寄養深入敵人的心臟,如果一擊得手還好說,如果失敗了,等於把所有人的性命都陪在了這荒蕪的中亞草原。
就算能在層層疊疊的敵軍中逃脫出性命,冰冷而廣闊的草原也會成為所有人的墳場,飢餓,寒冷,疾病,就算最強大的戰士也不可抵擋,而且哪怕他二人活著逃回新晉陽,拿不出兵部的命令他二人也是抗命而行,處斬都是輕的。
不過這事兒要是成了,收穫也足夠令人心動,滅一國,這份功勳最少都是封個侯,甚至閩國第一個國公也說不定,大將軍也沒了跑,更重要的是閩王絕對會更加青睞他二人。
封建社會,什麼都比不過帝王的眷顧。
富貴榮華與抄家滅族的風險中,不由得薛仁貴與完顏阿骨打不仔細考慮。
眼看著兩員猛將又陷入了沉思,安娜又是輕描淡寫的加上了最後一句。
“而且,不管二位將軍與不與本宮還有福郡王同行,揹負王命,我們都會去河中!”
這話聽的薛禮與完顏又是渾身一震,甲葉子都是嘩嘩作響,兩雙牛眼震驚的看著安娜,足足頓了片刻,完顏阿骨打方才重重一拱手。
“滋事甚大,還請二位殿下容末將商議片刻。”
“將軍請便。”
隨著安娜輕輕一擺白嫩的小手,再次行一禮後,完顏阿骨打拖著糾結的薛仁貴腳步匆忙的又出了帳篷。
旋即,十多個健壯軍漢手持劍盾,猶如一座人牆般將不大的帳篷圍了個水洩不通。
匆匆進了另一間帳篷,完顏阿骨打與薛禮滿面糾結的真有如便秘一般,相對無言了半晌,薛仁貴方才咬著牙對著完顏重重一理拜下,鄭重的說道:“完顏兄,薛某出身於行伍小兵,還在軍府中虛度年華之時,陛下不嫌薛某鄙陋,提拔於身邊,才有了今日薛某的光輝榮耀。”
“如今,陛下有命,薛某想去,還請完顏兄助薛某一臂之力!”
聽著薛禮說的鄭重,完顏阿骨打的臉龐上亦是浮現出了苦澀,對著東南方拱了拱拳頭苦笑說道:“薛兄是陛下提拔的,完顏某何嘗不是從孫家一家奴受陛下大恩才有瞭如今。”
“不過薛兄,某曾經接到過陛下未透過兵部傳來的命令!”語氣一轉,完顏阿骨打的臉色立馬變得凝重起來,這位女真出身的將軍甚至小心翼翼的探頭出去左右觀望了一下,這才縮了回來。
“薛兄,閩王有吩咐要麼走閣臣,兵部,要麼透過警察暗衛,有專門的信使,向禁軍中比較有名的李缺李都尉,就掛著警察暗衛的招牌,經常為閩王幹一些明面上不方便的任務。”
“從沒有說閩王派遣內眷出來執行任務!”
“這麼說,福郡王與安娜公主是假傳聖旨?”
薛仁貴驚得差不點兒沒跳起來,慌得完顏阿骨打又是一個箭步趕忙捂住了他的嘴,又是左右探望一下,才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