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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7部分

黑甲將軍手中馬槊更是猶如毒龍一般,左突右挑,迎面而來的沙漠騎兵無不是慘叫落馬,竟無一合之敵。

看著那閩將絞肉機一樣殺戮著自己族中勇士,滿是暴怒,又是一個沙漠凶神駕著駱駝兇悍的撲面而來,高高揮舞的狼牙棒都帶上了殘影。

可惜,直面的閩將連眼皮都沒搭一下,微微匍匐身軀輕踢戰馬,險之又險的先於狼牙棒落下前穿了過去,全力一擊打空,那阿拉伯壯漢難受的要吐血。

戰場上,機會往往只有一次,沒等估計錯攻擊時機的阿拉伯壯漢收回武器,致命的風聲已經從腦後響起。

掛在馬槊槍頭下圓形的重錘藉著彈性又是打爆一個腦袋,薛訥面無表情的抬起槊尾,輕輕劃過了後面跟來撿便宜的內夫塔騎兵波斯鍊甲沒有保護到的咽喉。

“好樣的!”

眺望著這一幕,後方堅守左軍的盛連山激動的眼睛都紅了,拍手稱快,一旁的李業詡也難得嫉妒的承認,薛家槍法的確勝於他李家的馬槊法。

也難怪,李靖長於謀略指揮,並不是衝鋒陷陣的勇將,薛禮卻是,最好的技巧往往就是他這樣戰場倖存者流傳下來的。

“難怪河中郡王寧願拿出一千鐵騎補充你我軍中,也要把這個小子換過去,這麼看,咱們十六衛是換虧了。”

眺望著遠處的戰場,李業詡抱著胳膊,酸溜溜的嘟囔著。

脖子都要抻酸了,恨不得自己親自抄戈上陣,紅著眼睛跟著激動了半天,盛連山又是惱火的回頭對李業詡嚷嚷著:“我說李兄,這麼廝殺已經三四天了,什麼時候換我們這些主力上場,捏爆這群沙漠蠻夷的鳥蛋啊!”

“這麼幹等著!老子都快急出鳥了!”

一張大嘴嗡嗡作響,鬍子都飛了起來,盛連山不滿的嚷嚷著,吼得李業詡卻是輕飄飄的摳了摳耳朵。

“河中郡王是大總管,他不下令出戰,你急有個鳥用?”

“哎呀,急死某了,河中郡王年紀輕輕,一點兒閩王果決的樣子都沒有,真不是個爺們!”

聽著身邊老搭檔嘴裡不乾不淨,李業詡也是挺無語的,實際上,按兵不動很大程度是他推動的。

羅馬不是一天建成的,仗也不是一天打完的。

眼前匯聚的這些,是西亞西部最精悍的阿拉伯軍隊,差不多就是這些軍隊,打垮了半個波斯帝國,戰鬥力自然不能小覷,而且野心勃勃的閩軍也不是想擊潰這些阿拉伯人,從李讓到李業詡,想要的都是殲滅,滅了他們,南方的葉門阿曼再沒有統一在一面旗下的力量,後續閩軍推進可就容易的多了。

如今,郭待封的一萬騎兵正從南部沙漠地帶向眼前薩拉丁大軍後方移動,而且眼下的戰陣,左軍李疇的騎兵也是無時無刻不盯著對面阿拉伯人的空隙,一旦中路混戰的精銳部隊潰敗,引起阿拉伯人鬆動,李疇的河中鐵騎就會如同盯上腐肉的蒼蠅一樣衝過去,插進阿拉伯人心臟。

不過到如今,阿拉伯人的戰陣同樣還是穩固如初,所以對兩軍指揮者的耐性戰考驗還得繼續下去,就如同兩個絕頂劍客過招,誰先沉不住氣誰輸一樣。

本來性格就不激進,李讓是足夠沉著,繼續安靜的等候著,左軍李業詡傳自李靖的教導,更是像個冷血而安靜的毒蛇一樣,儘管這一天,薛訥率領麾下連連壓著內夫塔騎兵打,數次斬殺其勇將,閩軍依舊沉穩的屯駐在巴士拉堅城之下,沒有胡亂出擊。

令人熱血沸騰的弒殺一直持續到太陽西斜,半個太陽已經沉入遠方沙漠,處於東方日照不利環境的閩軍這才鳴金後退,疲憊不堪的阿拉伯人也是無力追擊,渾身傷痕牽著駱駝退回營地,結束了一天的血腥。

傍晚,閩軍紅葫蘆隊以及阿拉伯人阿訇教士們默契的默默悶著頭,在戰場上收納傷者,收斂著自己方戰士的屍骸。

只不過離去前,回望著穩如泰山的阿拉伯大營,李業詡腦海中忽然冒出了個疑問。

閩國大舉來援,就算薩拉丁腦袋被驢踢了也知道打不下來巴士拉了吧,他不著急後撤逃跑,什麼支撐他還如此淡定的對巴士拉發動進攻?

帶著這個疑惑,李業詡思量著返回來也愈發漆黑的大閩軍營。

扎格羅斯山脈中部,險山關。

這裡自古以來就是兵家必爭之地,古波斯帝國就是從這裡發祥,最後征服了美索不達米亞,亞述帝國,猶太王國,吞併了後世土耳其的小亞細亞,乃至於兵臨愛琴海,想當年波西戰爭中,與斯巴達人對峙溫泉關時候,薛西斯的補給大軍從這裡如同螞蟻一般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