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拒絕了也不惱,白衣少年將養顏膏放在竹臺上,忽然語鋒一轉,問:“師姐今日勤奮好學,可是為下山前做準備?”
下山前——宿清驚訝地抬頭看向他,“為何這麼說?”
“師姐近日的異樣我們都看在眼裡,都知道師姐準備要下山,”少年又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師姐不知道?”
“我確實不知道。”她的想法竟然那麼明顯的嘛!她摸摸下巴,覺得自己是不是有些浪過頭了,竟然一點兒也不會兒掩飾,而她師父那邊到現在還默不吭聲,該不會是預設她要準備下山吧?
少年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笑說:“我和小師弟還想著,屆時與師姐一同下山歷練,師父也是這個意思。”
和他們一起下山?宿清噎了噎,怎麼也擠不出合適的話來回答。和那個未婚夫小師弟一起下山,她怕是嫌麻煩還不夠?
看來她得找個時間去和風孤師父說一下,不然還指不定下山會變成什麼樣子。
宿清去找風孤的時候,風孤盡是一副我早料到的樣子。
“師父,我想自己下山歷練歷練。”
“準了。”
宿清頓了頓,明確道:“……我是說,我想自己一個人下山歷練。”
風孤摸鬍子的動作止住:“嗯?何意?”
宿清行了一個作揖,緩緩道來:“師傅不知,我生性野慣了,習慣一個人獨來獨往,且資歷尚淺,不可與師弟們同行,否則徒兒的歷練倒不如不去。”
風孤明顯有些不信,冷哼:“你的意思是,只要有你的兩個師弟陪同,你便無法歷練?”
“正是。”宿清知道以風孤的睿智,絕對不會相信她這片面上的藉口,便咳嗽一聲,說:“師父,其實徒兒有一件事情一直在瞞著你。”
風孤斜睨著她,連順鬍子的念頭都停了下來,乾脆把手放在墨玉柺杖上,“你瞞著為師的事情還少?說吧,師父聽聽,你究竟都瞞了哪些驚天動地的大事兒。”
宿清默默後退了一步,低頭說:“徒兒本名宿清,乃南林國盟主府上的大小姐。”
“嗯,為師早猜到你的身份非富即貴。”然後略帶鄙夷的看著她,“不過武林盟主家的千金……資質差了些。”
宿清挺直腰桿兒,不以為恥,“我倒覺得剛剛好。”
風孤用眼神讓她自行領會。
宿清抽了抽嘴角,就算她資質再差也不帶這樣鄙視,不過,宿清又咳嗽一聲,聲音小了幾分,“師父,我這身份還有一個……”
風孤微微睜大眼睛,“還有一個?”
聲音更小了幾分,“武林盟主家的大小姐,南林國當朝太子殿下的……未來太子妃。”
要是聲音再大一點讓那個武功高強的小師弟聽到了,指不定是什麼反應。當然,宿清今天之所以找風孤談話,是因為確定自家兩師弟今天被派上山採藥,目前並不在竹屋。不然以他們的千里眼順風耳,她哪裡敢那麼光明正大的跟風孤說這些事情。
“哦?你竟然已有婚約——”風孤聲音噶然而止,有些吃驚的看著宿清,“太子妃?”
“是的,準確來說是小師弟的未來老婆……呃,我是說妻子。”她順口就說出了老婆二字。
風孤明顯被打擊到了,半響也沒說出一句話。
宿清想了想,又說:“師父,你現在知道我為什麼不想跟兩位師弟為伍了吧?你看我跟小師弟吧,就是親兄妹姐弟關係,貿然結為夫妻,抬頭不見低頭見的,總歸是尷尬。我尋思著不如,我下山歷練之後,就此別過,待我尋得良人,再上門向小師弟請罪,師父您看我這辦法如何?”
“多此一舉!”風孤斥責一聲,末了吊著眼睛看著,“為師且問你,你這兩位師弟中,你可有心悅誰?”
“心悅?”她反應過來是喜歡的意思,連忙搖頭,“沒有!完全沒有!師父,您看我這才多大,怎能就做出此等談情說愛風花雪月敗壞風德(?)的事情!”
風孤嘆息,對她的用詞造句早已經放棄了,只是試探道:“此話當真?你那兩位師弟乃人中龍鳳,無論你嫁給了誰,未來皆可不愁吃穿,榮華富貴任享不盡。”
結果宿清聳了聳肩膀,一副認真的不能再認真的模樣,“師父,您瞧我這樣,像是缺錢的人嗎?”
何止缺,她巨缺!她到現在都沒見過古代的錢長什麼樣子!只不過她不敢直接跟風孤說,因為說了估計她師父老人家便不讓她下山了——
太丟人,既然沒見過錢、啊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