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大米、白麵,吃的麵包,你們投降吧,繳槍不殺。”
“中共?”老班長不由疑惑地說道:“聽這叫法咋有點像是國民黨滴!他們也來朝鮮打仗了?”
“國民黨的?”聞言我也感到一陣奇怪,在現代的資料裡我知道國民黨的確想參戰,麥克阿瑟也有這個意思,但是美國國會不想戰爭擴大化、複雜化,所以否決了這個提議。但是這會兒又怎麼會有國民黨的女兵在這勸降呢?
“同志們,別看別看!”趙指導員或許是睡過頭了,這時才慌慌張張地跑了出來,三下兩下的就把我們手裡的傳單搶了過去:“同志們,這些是反動傳單、反動口號,我們要做到不看、不聽、不傳,不當敵人的義務宣傳兵……”
“指導員!”小山東摸著腦袋傻笑道:“這不看還好辦,那咋能不聽哩?”
“這個……”趙指導員不由愣了一下,這才意識到說錯話了。
“中共士兵們……”對面的喇叭又叫開了,我眉頭一皺抓起步槍就朝山頭上走去。
“上哪呢?”虎子在後面跟了上來。
“這不是要過年了嗎?”我揮了揮手中的步槍,對著身後的戰士們說道:“同志們,咱們放炮仗去!”
“好!放炮仗去……”
戰士們一聽這話就興奮地跟了上來,爬上山頭一看,六百多米外並排停著三輛吉普車,中間一輛的車頂上掛著一個大喇叭,聲音就是從那傳來的。
還真是國民黨的,我透過瞄準器一瞧,雖然他們有意把車上的青天白日標誌塗抹掉了,但是瞧著那一身軍服錯不了,想來也是在打擦邊球的那一套。
這不?他們是來宣傳的,不是參戰的!
“營長!”虎子在一旁催道:“打唄!瞧個什麼勁啊,大夥都等著看大炮仗呢!”
“新兵打。”我回了一聲:“讓他們練練槍法!”
“營長!”旁邊有個新兵叫道:“太遠了,咱們打也是浪費,還是留著子彈打美國鬼子吧!”
“也對!”想著我抄起步槍砰砰幾聲,隨著轟的一聲巨響,旁邊的一輛吉普車被打中油箱爆開了。嚇得另外兩輛吉普車裡的人跳下車來轉身就跑,其中一個女的顯然是播音員,慌慌張張的竟然連摔幾跤……
看著他們狼狽的樣子戰士們哈哈大笑。
“喲!”老班長咧開了嘴:“這炮仗還有煙火,好看!”
虎子乾脆扯開嗓門對那些國民黨的高聲喊道:“過年嘍!國民黨的弟兄們,新兵快樂!”
戰士們個個有樣學樣也跟著喊起來,霎時“過年嘍……”的聲音響徹了整個山谷!
(注:朝鮮戰場上出現國民黨女兵勸降,來自於志願軍戰士楊恩起老人口述。)
第四卷 第四次戰役 第十七章 催淚彈
炮火準備。進攻,丟下十幾具屍體撤退,然後再次炮火準備,再次進攻……週而復始,一次又一次!戰術單調而死板,士兵作戰意志越打越差,到後來幾乎是聽到志願軍的槍響扭頭就跑了。整整一天的時間,美軍都是這樣無關痛癢地進攻著。
反斜面讓美軍的炮火基本上失去了作用,而他們又抽調不出飛機前來支援,失去炮火和飛機優勢的美軍就像是沒有牙齒和爪子的老虎,再也逞不了威風。他們的每次進攻幾乎都是被當官的踢著屁股趕上來的,但是才剛衝上來不久,往往就會因為一、兩個美軍被擊斃就哄的一聲往回跑。
也怪不得回國的志願軍老兵全都對美軍的作戰意志十分不恥,都把美國佬稱作“少爺兵”,說美國兵打仗不行,一見流血就往後撤,一看前邊有躺倒的了就不往上衝。
這使得戰鬥變得簡單而又單調,就像趙永新說的,原來美國鬼子就是以這種方式給咱們恭賀新喜來的!
我無法想像眼前的這支部隊就是麥克阿瑟口中所說的“如果中國軍隊敢參戰,我將組織一次大屠殺!”。我想當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眼中只看到他們所擁有的飛機、大炮。卻完全沒有發現自己計程車兵早已沒有當初與小日本血戰太平洋時的英勇。
當然,如果不是我把反斜面的經驗提前用在陣上的話,美軍這種戰術還是很有成效的。因為志願軍戰士本就不擅長打陣地仗,在歷史上的今天,也正是我所在的這個位置,無數志願軍戰士正在美軍炮火的轟擊下死傷慘重,就連被稱為萬歲軍的三十軍也發起了牢騷:“還要不要三十八軍了,以前可沒有這樣打過!”
看看天邊緩緩升起的月亮,我一根緊崩的神經也跟著放鬆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