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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9部分

才開口說道:“好了,你既然是用閱軍的名義,把我從苗延嗣那死活請了過來,那就讓我看看鎮西軍的軍容軍貌吧!”

郭建也正打算讓杜士儀看看,他雖說在苗延嗣的折騰下焦頭爛額,可也並非一點建樹都沒有,當下立刻答應。早在知道杜士儀進入河州的訊息後,他就對軍中將卒宣佈了閱軍的事,此前更是早已令人齊集兵馬。

鎮西軍設於開元三年,為了便於守禦,枹罕城中駐紮了大部,其餘則在城外清水鄉。當奉著杜士儀來到枹罕城中鎮西軍所在的大校場時,他乾脆直接請杜士儀登上了高處的箭樓,指點著下頭的戰陣滔滔不絕地講解,以至於聽說過郭建求救之事的王昌齡和高適竟是在那悄悄咬耳朵。

“這郭將軍現如今倒是有幾分指點山河的意氣,可之前看他請了大帥去私下訴苦的樣子,實在難以想象他在下頭軍將面前是何等威嚴。”

“不過,鎮西軍中這操練倒是像模像樣。就不知道是光有個好看的架子,還是真的接敵時也能如此雄壯。”

王昌齡和高適的聲音都不大,但杜士儀也注意到兩人的竊竊私語,瞅了一眼後,便一一指著各軍陣當中居中排程指揮的將領,向郭建詢問名姓。之前苗延嗣接任河州刺史後,王忠嗣多次到鎮西軍中協理軍務,也曾經對他薦過幾個人,他都暗暗記在了心裡,這時候少不得藉著機會都看了個齊全。等到整整一個時辰的操練最終完畢,他和郭建下了箭樓,進入鎮西軍中軍將議事的武威堂,見郭建引領眾將進來參禮,他頷首答禮後,這才開了口。

“自從開元三年設鎮西軍以來,仰賴上下將卒合力,抵禦吐蕃於國門之外。今日我觀鎮西軍氣象,不愧為威武之師雄壯之師!”見上下軍將全都昂首挺胸,一副與有榮焉的樣子,他便繼續說道,“鎮西軍和隴右其餘諸軍一樣,大多都是父子相襲,兄弟相繼,一家往往有不止一個人身在卒伍,其中多有功勳彪炳,卻多年未曾拔擢提升的。郭將軍到任之後,曾經多次在我面前加以舉薦,故而我今日閱軍時,又格外多加留心,果然不少人不負他所薦。”

郭氏在隴右紮根多年,有如姚峰這樣同樣出自將門,對其不以為然的,但也有深慕郭知運昔日威名的,如此一來,郭建以一介外人帶著三五親信到這鎮西軍中上任,自然兩頭不討好——覺得他不過沾了郭家光,沒多少真才實學的,對他陽奉陰違;覺得他身為郭氏子弟卻吃裡扒外,把自家叔父以及族兄弟等繩之以法的,也對他嗤之以鼻。故而此刻聽到杜士儀說郭建竟然在其面前舉薦了不少人,滿臉意外的竟佔了絕大多數。

就連郭建自己,也是吃了一驚,可他城府深,半點沒露在臉上,可心裡卻打起了鼓。舉薦人?他在鎮西軍中忙著調和派系,安插親信,外加給那些撞在苗延嗣手裡的將卒擦屁股還來不及,哪裡還會有餘暇給杜士儀舉薦人?

杜士儀滿意地將各種表情盡收眼底。今日能夠登堂的少說也是偏裨將校,至於旅帥這一層的低階軍官,多數是站在武威堂外。於是,一推扶手站起身來,脊背挺得筆直,神情自若地說:“鎮西軍偏將陳錫海,曾於千軍萬馬之中取敵將首級,渾身披創十二處仍力戰不退!”

“鎮西軍裨將路名博,曾將兵八百,阻敵兩千,力竭不退,若非援軍趕到,險些戰死當場!”

“鎮西軍裨將吳峰,善於識人,麾下軍卒之中,因軍功而拔擢,居偏裨旅帥等十數人,號為軍中伯樂!”

杜士儀一個個點名,但凡被提到的人無不面色振奮。誰都知道,這位隴右節度上任兩年來,看似不過只在邊境打了小小一場伏擊,可無論是以雷霆手段清洗了郭家,還是在屯田甲仗以及度支方面的各種穩健政令,都使得杜士儀繼郭知運王君毚之後,第三位真正在隴右深入人心的節度使。更不要說,杜士儀乃是三頭及第的名士,今天能夠被當眾褒揚讚歎,說不定異日還能成為其詩賦上流傳一時的人物,這已經不單單是面上有光了!

然而,大多數人都沒有猜準杜士儀的心思。他在一連點了十幾個人的名字之後,便又說道:“隴右百戰之地,如今離郭大帥王大帥在任時,又是十年二十年了,一代新人換舊人,各位都正在盛年,雖大唐和吐蕃議和,可仍舊需要身經百戰的勇將,方才能夠力保隴右一地平安!年前從吐蕃細作處,我已經探知吐蕃雖和我大唐議和,仍為舅甥之國,然則雖在河隴暫且止兵,卻仍圖謀安西。因而,我已經請得陛下制令,鄯州之內,鄯城河源軍從兩千增至四千,鄯城西面的安人軍從八千增至萬人,此外綏戎定戎,各增兵馬,以勇將衛戍。”

這些話都是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