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疼的是隴右節度使杜希望。”杜士儀苦笑一聲,隨即語重心長地說,“不過,看來少伯你也只能在我這幹一輩子了,就衝你這張管不住的嘴,真不知道什麼時候闖出大禍來!這件事就不要評論了,陛下愛邊功,這已經很明顯了,與其一味對著幹,還不如想想如何又能安民,又能取邊功!”
如果換成十年前,王昌齡對於杜士儀的這種態度,一定會極其不以為然,可如今他進士及第一晃已經十二年了,仕途蹉跎,如果不是杜士儀以他為掌書記,他都不知道會在哪個犄角旮旯窩著。而且,對於昔日犯顏強諫的杜士儀,如今卻變成了這樣一種油滑的態度,他沒有提出異議,心中卻不禁有些悲哀。
等出了靈武堂到了外頭,和年前遍遊三受降城的岑參說起此事,王昌齡便不禁憤憤說道:“關城榆葉早疏黃,日暮雲沙古戰場。表請回軍掩塵骨,莫教兵士哭龍荒。從軍之苦,那些朝中文武根本就不曾體驗過,只知道一味求取邊功!大帥到任朔方後,除卻退骨頡利那一場仗,其他的時候都無不殫精竭慮,生怕疲敝了朔方民力軍力,真希望大帥入朝拜相!”
岑參還年輕,對王昌齡這個科場前輩尊重有加,可聽到王昌齡最後一句話時,他卻搖搖頭低聲說道:“李林甫牛仙客這些無才學之輩,怎能容忍當初三頭及第,文采滿天下的大帥回京和他們爭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