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當聽得杜士儀殷殷寄語的時候,他更是心頭大熱,當即凜然行禮道:“謹遵大帥教諭!”
周霖平白無故在平日弓馬****的獎賞之外還得了一匹戰馬的賞賜,就更加甭提多高興了,同樣謝過之後就隨著郭子儀一塊告退離去。
等到這一日校閱****最終結束,眾人四散之際,經略軍副將謝智和其他幾個將校同行回去,便忍不住冷笑一聲道:“大帥這還真的是偏心到底了!他看中的人,就是做錯了事也要說成有功,如葉文鈞卻是微過卻要處以重刑,這還真是顛倒黑白,不顧是非!”
聽得此言,周遭幾個將校連忙百般勸慰拿話岔開,等把這位經略軍副將送到家之後,眾人方才舒了一口氣,慌忙各自溜之大吉。
而杜士儀自己回到靈州都督府中的靈武堂中,伸了一個懶腰後,便對張興說道:“便是要他們覺得,我正是那等用人強勢,絕不容別人指摘有錯之人!”
第835章 磨刀霍霍
東都洛陽宮中書省政事堂中,三位宰相坐在一方長案兩側,細細斟酌著各地的奏疏。
張九齡和裴耀卿分掌中書省和門下省,彼此對坐,李林甫則是坐在張九齡下首。然而,在中書門下供事的五科小吏,卻沒有一個敢小覷李林甫。
自開元以來,政事堂有三位宰相的格局素來很少見,當年最有名的一次,張說就是在張嘉貞和源乾曜之間橫插一槓子,將張嘉貞趕出了政事堂。而如今若非張九齡和裴耀卿彼此關係頗為融洽,說不定早就被李林甫後來居上了。這位禮部尚書兼同中書門下三品,被天子召見的次數,竟是絲毫不遜色於張裴二人!
“是朔方杜君禮的奏疏。”
中書門下的小吏整理奏疏,素來都會按照天下諸道州縣分門別類,其中,各大邊鎮又是另外一攤子。因朔方乃是剛剛換將,張九齡最關心的自然就是這個,看到杜士儀的奏疏就先挑了出來,一目十行掃過之後,他便欣然遞給了對面的裴耀卿:“煥之,你看看。”
李林甫對於張九齡這一習慣性的舉動絲毫不動聲色,並不計較其捨近求遠,寧可隔著一張長案先遞給裴耀卿去看,只是若有所思地盯著自己手中另一份奏摺,彷彿極其專注。一直等到裴耀卿看完又命人送了給自己,他接了在手後,方才仔仔細細瀏覽了起來。雖則是面色紋絲不動,可面對其中內容,他卻是暗自驚怒,虧得他城府深沉,到最後卻只是笑了一聲。
“果然不愧是杜君禮,上任之後便讓李禕重用的這些幕府官倒戈一擊,這葉文鈞的人緣也未免太糟糕了!”李林甫語帶雙關地刺了一句後,便輕描淡寫地說道,“只是,那來聖嚴率眾出首葉文鈞昔日罪責,杜君禮卻又奏其失察之罪,他就不怕惹得下頭天怒人怨?”
“身為節度判官,佐理節度使,監察文武本也是分內之事,葉文鈞劣跡已非一日,來聖嚴自然有失察之罪,杜君禮所奏並不為過。”裴耀卿用中指輕輕叩擊著憑几,繼而頷首說道,“杜君禮又不是第一次獨當一面,應不會輕易激起下頭反彈,而且削來聖嚴官秩,以白衣檢校節度判官戴罪立功,此等處分正合適,對於朔方其他文武也是警戒。”
“不錯,節度幕府官為文職,殺一儆百效果不錯,再加上武將大多剛愎,若貿貿然從軍中下手,只會激起兵變。杜君禮此舉算是穩妥,所奏亦是精當,便按照他奏請處分吧。”張九齡也表示了對杜士儀此舉的支援。
見張裴二人已經態度鮮明,李林甫自然無話。果然,等到他們見了天子,對於杜士儀所奏之事,李隆基也沒有異議,當即便吩咐中書舍人孫逖擬定製書,門下須臾即過,竟是當日便送去了朔方。可傍晚回到家中時,李林甫就再沒了人前那笑吟吟的表情,陰著一張臉異常可怕。
別人不知道信安王李禕和武溫昚之間是怎麼回事,他卻是早就一清二楚。是武溫昚的那個信使貪圖主人的賞賜,又為了能夠回去交差,於是利誘了李禕深信不疑的掌書記葉文鈞偽作李禕書信,結果事發之後,就把李禕一塊給帶了下去。那位信安王倒是知道勢不可違,也未作抗辯,可杜士儀去接任朔方節度使後第一件事,竟是直接尋了這麼多罪名把葉文鈞直接給發落了,這分明是向李禕示好,向其舊部示好!
而且,竟然到任十數日便讓來聖嚴這個李禕信賴的來聖嚴歸心,不但連同其他人出首來聖嚴,而且為此削官秩都絕無怨言,又給了杜士儀異日為其請功的餘地。這等軟硬兼施的手段,真真是已經爐火純青了!
“沒想到朔方虎狼之地,杜十九竟仍然能夠遊刃有餘!不過,文官易降,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