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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3部分

信自己的人會暗中為杜士儀行方便;更何況韋禮人就在此;應玩不出這等花招來。於是;今ri人員調派繁亂;以至於真的疏忽了門禁;他不得不接受了這個解釋。

相比這個;還是杜士儀親自上門要人這件事;更需要他打起jing神面對。猜測杜士儀應該剛來沒多久;他少不得把剛剛的理由重述了一遍;身為上官那種居高臨下的氣勢顯露無疑。然而;杜士儀只是微微蹙了蹙眉;便聲音沉靜地說道:

“範使君要追查假造過所;此事我自會盡心竭力;要封鎖全城緝拿傷人兇嫌;我也自當全力相助;就算是因為那十家實戶聯名舉告;說是從前本是居人;卻被硬生生擴成了客戶;因而要重新檢括戶口;此事我也並無異議。然而;只因有人假造過所;範使君便要強行扣留我成都縣廨的屬官;即便你身為益州長史;似乎也並無此威權”

範承明今ri發動突然;本打算趁著杜士儀不曾回來;先把成都縣廨封閉;把證據證人全都坐實;然後等杜士儀回來打擂臺時;人證物證俱全;屆時武志明桂無咎這兩個再也呆不下去;杜士儀無人手可以調派;接下來的事他就可以從容去做。然而;杜士儀人回來了不說;而且還悍然直闖到了他這大都督府的議事廳;繼而更堂而皇之地和他談條件;一定要把桂無咎和武志明帶回去

“杜明府這是在教訓丨我?”

“自然不敢”杜士儀看了一眼面sè呆滯的武志明和桂無咎;淡淡地說道;“只若是範使君一定要扣人;那我這個縣令雖此前不在成都縣廨;卻有失察之罪;不若一併留在大都督府待罪好了”

這是裸的威脅

範承明登時額頭青筋畢露。桂無咎和武志明一無家世二無強援;不過是區區品的屬官;他這個益州長史要把人扣下;哪怕稍有越權;但如果有真憑實據;事後不過是一句解釋的事。可是;要是把杜士儀這個出身名門三頭及第;甚至天子多次嘉賞的年輕縣令給扣下了;那朝中一定會就此對他大肆攻擊;他想要透過在益州打一場硬仗;然後順利回朝高升重用的願望也就落空了

事到如今;他不得不做最後一次努力;深深吸了一口氣便口氣凌厲地質問道:“到時候若是搜出他們徇私枉法的實證;你有什麼話說?”

“範使君固然判劍南道軍事政事;但搜查成都縣廨;似乎並不在職權之內。我已經吩咐過成都縣廨上下;若有人敢擅闖;先行抗擊;倘若實在無法……”杜士儀稍稍停頓了片刻;隨即無視範承明那比鍋底還黑的臉sè;一字一句地說道;“古有烽煙示jing;如今的成都縣廨雖然無有烽煙;可一把火總是還不缺的”

這個瘋子

範承明一時又驚又怒。可是;想到自己已經奪回了最關鍵的主動權;區區兩個縣廨屬官是否扣下;卻也只是附帶的利益;因而;他當機立斷地說道:“好;這桂無咎武志明二人就容你帶回去;但十ri之內;假造過所之事;還請杜明府給我一個交待而括戶之事;我會行文成都縣廨;若你推搪……”

“自然不敢敷衍塞責”杜士儀拱了拱手;又瞥了一眼韋禮;笑吟吟地說道;“今歲縣試解試;蜀中能否才俊輩出;就看韋十四郎的了我可等著你的考題”

話說到這個份上;韋禮哪裡還不明白杜士儀授意他安心去預備解試;其他的不用理會;心頭一鬆的同時卻難免擔憂。可想到杜士儀以往那光輝戰績;他少不得笑著應了。等到杜士儀帶了桂無咎和武志明告辭;他也懶得在範承明這個上司面前多呆;很是敷衍地拱了拱手便告辭離去。須臾這偌大的地方就只剩下了範承明一個;他呆立了片刻;突然厲聲喝道:“來人”

這一聲來人之後;足足好一會兒方才有人疾步進來;誠惶誠恐地問道:“還請明公吩咐。”

發現那人並不是自己常用的從者;範承明這才想起為了今天這一系列事情;他的心腹從者大多數都派出去了;此刻不禁壓抑著怒氣質問道:“適才成都令杜士儀是怎麼進來的?”

“杜明府?”那從者張了張嘴;隨即不禁使勁吞了一口唾沫;結結巴巴地問道;“不是使君說;有機密大事要和他相商;不許驚動了人;因而門上方才悄悄引他到議事廳來的?”

一聽到這個理由;範承明不禁氣了個倒仰——這個杜士儀;身為朝廷官員;竟敢如此信口開河;還在自己面前振振有詞指摘大都督府防衛薄弱

一路沉默出了大都督府;等到了外間和赤畢二人會合;杜士儀扭頭見桂無咎和武志明俱是低著頭;面上既有尷尬;又有慚愧;他不禁哈哈大笑:“垂頭喪氣於什麼?這會兒範使君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