務不多了?不對呀,到了要收穀子的季節,事情應該多得忙不完啊。”
星辰笑道:“您別唉聲嘆氣的,只不過是閒了這些天而已,就又操起心來了!您忘了,春耕的時候鬥丹大夫派人鑄造了新農具,如今庶民農奴們勞作起來省時省力多了,自然沒有往年那麼忙了。”
媯翟對著石桌上息侯堆的一堆小玩意百無聊賴,拿起這個看看,又揀起那個瞧瞧,最後都放下了,嘆道:“是呀,不過是春耕時候的事,怎麼就忘了呢?”
星辰揀起地上掉的玉釵,道:“這可是大王給您找來的好簪子,這麼珍貴,您怎麼就不喜歡呢?”
媯翟道:“我知道這是他的心意,可是這些小玩意我真的沒興致。你替我都收起來吧!
星辰只好找來梳妝盒,把這些首飾配飾擺件都收起來,擱置在內室裡。
“主子,您這樣煩悶,不如讀些書吧!這身子可不能大意,定要好生養著才行,身體養好了,幹什麼都有精神。等熬過了年關,明年就不用呆在這裡啦!”
媯翟無奈道:“好吧,聽你的,等熬過年關,咱們回中宮後庭折桃花兒去!”
星辰雀躍道:“好呀好呀!”
媯翟迷惑道:“不過是折花朵兒,怎麼這麼高興?倒不像是之前那麼悶悶不樂啦!”
星辰一怔,旋即笑道:“您的病好了大半,當然值得高興了。”星辰望著手不釋卷的媯翟,心裡道:“翟兒,蔡獻舞吃了大苦頭,再也不敢對你冒犯了。”
郢都宮內,楚王熊貲與諸臣正在商議如何處置蔡獻舞。
“從前寡人對於鄭、蔡聯軍總有些忌憚,是以從不曾直面挑釁。如今一試,想不到這蔡獻舞如此不堪一擊!哈哈,這樣的廢物留在世上做什麼,依寡人看,莫如燒上一大鑊的滾水,將他煮了祭祀先王,以饗宗廟。”
“哈哈哈,王兄,若以小蒜佐之,風味更美啊!”子元一向崇拜兄長,對於大王的炫耀舉動推崇備至。
“大王,不可!”鬻權耿直,當即反對,“大王,蔡國乃姬姓大國,非申、息可比。大楚歷代秣馬厲兵為的是開拓疆域,而非取人性命。”
“嗯?”熊貲不悅,冷眼看著鬻權,反問道,“鬻權,你這話什麼意思?想死嗎?不取人性命如何開拓疆域?”
鬻權見熊貲動了脾氣,並沒有懼怕,而是把佩劍抽出來擱在喉嚨上,耿直說道:“大王不用著急,臣不怕死,只是死之前也要把話說到底。想那息國先君曾不自量力伐鄭,被人打得落荒而逃,落下一個不度德、不量力的笑柄。今楚雖有百萬兵甲,征伐無懼,但大王您在諸侯間也不過是個會打仗的武夫,離度德之君還差遠了!君不度德,定有喪師亡國的一天,臣不如今日死了也安心!”
熊貲氣得七竅生煙,罵道:“鬻權,你不要一天到晚就死來死去地威脅寡人!像你這樣的蠢物,死了也罷!”
鬻權笑道:“哼,大王不要以為臣是那鄉野村婦鬧著好耍。臣不能盡忠,先行一步了!”說罷把劍貼近,作勢就要抹脖子。
“給老夫奪下劍!”殿外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大王,鬻權蠢笨,您怎麼也糊塗起來了!”
熊貲伸頭一瞧,不敢言語,來者是他此生最怕的人,太傅葆申。
熊貲皺眉,衝著身邊的莧喜和彭仲爽斥責道:“怎又把葆申先生找來了?”
“大王不要斥責莧喜與彭仲爽了,若不是他們來叫老夫,老夫還不知這裡鬧得雞飛狗跳了!”葆申步履蹣跚地走上殿,熊貲立即命人看座。
“先生不要責罵了,寡人並無要殺鬻權的真意,只是氣不過而已。”熊貲聲氣低了許多,見到葆申如同貓見了老鼠。
葆申氣得鬍子一抖一抖的,顫聲道:“大王,老臣輔佐您快三十年了,這回真是您的不是。蔡侯已經被您俘虜,想必諸侯盡知,若要雪前恥您已經做到了。那淮水東去還有無限江山可取,何苦此時犯眾怒壞國家大計?若驚動諸侯,他們以勤王師的名義聯合起來討伐咱們,國人受難,大王有何顏面面見先王?”
熊貲無話可回,只能恭恭敬敬地回葆申道:“先生訓誡極是,弟子謹遵。依您之見,這蔡獻舞如何處置呢?”
葆申捋須一笑,看了看彭仲爽,道:“這些事,您還是問彭仲爽吧。”
熊貲無奈,只能道:“彭仲爽!”
“臣在!”
“蔡侯之事,如何處置?”
彭仲爽笑道:“大王當日不是說請蔡侯來遊玩嗎?依臣看,玩就算了,不如請他吃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