轅震喉間發出一聲冷哼,“如此便好,那朕……”說著,軒轅震的手拂過崔貴妃的肩頭,卻生生被崔貴妃給躲讓了,崔貴妃再一次伏身,道:“皇上恕罪,臣妾今日身子不適,怕是難以伺候陛下,皇上還是……還是去德妃妹妹那裡吧!”
此言一出,軒轅震的臉立時拉了下來,掩於袍袖中的拳頭微微捏起,“既然如此,那貴妃便好好歇著吧!”
像是竭力隱忍著一股難言的怒火一般,軒轅震甩袍而去,直到他的身影徹底消失在崔貴妃的眼前,崔貴妃這才頹然地癱倒在了地上。
“落鎖吧!”崔貴妃吩咐道。
北境,襄陽王府,崔文蕭自從小產之後便一直沒能下得來床,今日總算是有了些精神可以下地走動走動了。
襄陽王妃贈給她很多東西,可這些東西,在崔文蕭看來,卻是一文不值。
從前,她甚至天真的覺得,這襄陽王府中,尚還有一人值得尊敬,那便是襄陽王妃,可如今,她並不這麼認為,至少從這件事上,不難看出,襄陽王妃同司徒雷父子,並無什麼區別。
“世子妃,這裡暖和,您坐這裡吧!”菱兒擦了擦石凳扶著崔文蕭坐下。
崔文蕭伸手捶了捶自己泛酸的肩膀,鼻息間發出一聲清冽的喘息,凝神望了望遠處的紅磚綠瓦,眼神明顯有些空洞,不知在思考些什麼。
“世子妃,您可想要吃些什麼,奴婢去給您準備!”菱兒小心翼翼地問道。
然而崔文蕭只是搖頭,忽問道:“世子這兩日在做什麼?”
菱兒搖頭:“前頭的事情,菱兒也不知道,菱兒無能,沒辦法打聽那麼多,但好像是說,老王爺回來了,看來,是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了。”
“王爺?”崔文蕭心口沉了沉,此前一直沒有露面的司徒越,這時候突然回來了,想來,真的是有什麼事關存亡的事情即將發生了。
“太冷了。”崔文蕭裹了裹身上的衣裳,“回吧!”
前廳,司徒雷父子正與一眾武將秘密商議著什麼。
司徒越端坐在主位,問道:“雷兒,你那頭可有訊息?軒轅明帶來了多少人?”
司徒雷側目,眼神瞟向了他手下的一名小將,那小將上前一步,回道:“回王爺,回世子,屬下探得,軒轅明所帶的先頭人馬,足有五萬,而身後的大部隊……”那小將頓了頓,“屬下還沒能得到確切的訊息!”
“先頭部隊就有五萬——”司徒越沉聲,似在努力思考著什麼,“咱們手上的精兵共有多少?”
“不足五萬!”其中一名小將回道。
司徒雷突然搶聲,“可咱們的兵馬都是豢養多年的精兵,以兒子對那軒轅明的瞭解,他根本不擅用兵,他手上帶再多人,兒子也能給他折得半點兒不剩!”
司徒雷的口氣雖大,但話卻不無道理,軒轅明帶來的兵馬雖然能夠暫時震懾住他們,可到底軒轅明是個廢物。
“若是領兵之人是軒轅珏,那就另當別論了!”說著,司徒越若有所思地托起了腮。
“父親的意思是……”
“呵,這場好戲,終於要開始了。”司徒越冷哼道:“雷兒,帶我去見見他!”
“軒轅珏?”司徒雷追問,忽又覺得自己問得有些多餘,“是,父親跟我來!”
密室裡,軒轅珏的情形一如往常,司徒越站在鐵壁外的小窗前往裡看了兩眼,嘆道:“他可真是鎮定!”
“自從進了這個地方,他一直就是這個樣子!”一旁的侍從應道:“王爺可要進去?”
“替本王把門開啟吧!”
“是——”
密室中,軒轅珏滿身枷鎖,但身上卻半點兒傷痕沒有,似是司徒越特別吩咐的,只許扣著軒轅珏,不準傷害軒轅珏一分一毫。
誰也不知道他的葫蘆裡賣的到底是什麼藥。
用軒轅珏的生死來威脅盛京皇上讓位?顯然並沒有這麼簡單,這背後,似乎還藏著什麼更大的陰謀。
只是,這個陰謀,連司徒雷都不那麼清楚。
司徒雷本想跟著司徒越一同進來,卻被司徒越給攔住了,“雷兒,你出去候著,我同景王好好說兩句話!”
“這……”司徒雷本要反駁,卻被司徒越一個眼神給瞪了回去,“是,兒子在外守著!”
密室的門瞬間又被關上,室內重新陷入一片灰暗,只餘一盞小小的水晶散發出微弱的光亮。
軒轅珏撐開眼,望了望眼前的司徒越,輕笑道:“襄陽王可算是露面了,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