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改口道:“輕浮無束的人就叫浪子了。”
素梅又問道:“那你認為浪子是好人呢還是壞人呢?”
郭浪一怔,這個問題他可沒想過。
他生性輕浮無束,為人隨隨便便,行走江湖又是躲躲藏藏,神神秘秘,自己也知道自己不是什麼英雄大俠好漢豪士,再加之名字中又有個“浪”字,便以浪子自居。至於浪子是好是壞,是褒是貶,他可從來沒有去認真想過。一聽得素梅問起,不由得瞠目結舌,半晌答不上來。
素梅搖了搖頭,道:“你要救你家性命,那自然是好意,可為什麼又要自居仙長,還要嚇得人家心驚肉跳,你方才高興呢?”
郭浪咄咄道:“他。。。。。。他既然認定我是仙人,我也只好順水推舟,當仁不讓了。這也沒什麼吧?”
素梅正色道:“難道你定要人家對你大叩大拜,大稱你為仙長,你才會賜解藥相救嗎?”
郭浪道:“那也不會,我只不過。。。。。。”他本想說:“只不過想逗你一笑罷了!”但看見素梅一臉正色,知道這句話若說出了口,必定會招來她一頓義正詞嚴的訓斥。
素梅和杜千金雖是年齡一般大小,相交又好,但性子卻極不相同。杜千金生性好事,行事依性而為,和郭浪差不多。因此,在來錦繡門的途中,才會有同捆明楚和尚和潔雨尼姑於同一馬上之事。倘若這溪邊坐得不是素梅而是杜千金,那這戲弄柴夫一幕,便會更加熱鬧了。
但素梅性子溫和,處處為別人著想,和杜千金和行事方式背道而馳,自是覺得他冒充仙長,駭嚇柴夫是極為不該了。
郭浪呆了一呆,又道:“我只不過想換個水壺而以。”話一出口,便知道又說的不妥。
果然聽素梅道:“你若要以解藥換水壺,跟那柴夫明說便可,那柴夫必然會滿心歡喜來換。為何你卻要嚇得人家膽戰心驚,大叩大拜呢?難道人家越是怕你,你便越高興嗎?”
郭浪忙道:“那也不是!偌若這世上人人都怕我,那又有什麼味道。我只不過。。。。。。只不過是想逗一下那柴夫,其實並無惡意!”
素梅正色道:“我自然知道你並無惡意。可那柴夫呢?他心裡又知道嗎?你只顧自己做戲做樂,卻又何曾看見人家的擔心和害怕?你只顧自己得意洋洋,卻又何曾看到人家的惶惶不安?你這種想法,和尋些只顧自己不知為人的自私小人又有什麼兩樣?你自己想想罷!”
她重傷在身,說話語氣雖輕,卻仍是疾言厲色,便如一個嚴厲的長輩在教訓一個犯了錯誤的孩子一般。
郭浪心頭一震,不由怔住了。
素梅輕輕的幾句話,便如幾個數千斤重的大鐵錘般,重重地敲在郭浪的腦袋上。
這番義正詞嚴的話,那是從來都沒有人對他說過的。
以前在山上時,師父只給了他一本毒經,讓他刻苦鑽研,一年中也難得有一兩次見到師欠,他師父自然也從來沒對他說過以後要做什麼樣的人,更沒有說要他做好人還是壞人。啞叔雖然疼他,常替他求情,但大多數時間都是沉默不語,也從來沒跟他告訴他做人的原則和道理。雖然有時候啞叔對師父的命令也有些不滿,但也只是隱藏在眼裡,化作了一絲絲的無奈,而在這無奈之下,自然也無法去教他什麼叫為人、什麼叫為已。
後來行走江湖,他也只知道按師父的指示去辦,按師父的命令去做,在他心裡,早就認定了只要是師父說的,便是對的。師父交待下來的,自己必需去做,並一定要做好。從來沒人告訴他什麼是對,什麼是錯。他也從來沒有懷疑過自己是對還是錯,更沒想過什麼事是為人,什麼是為已?
後來師父避走,再沒下什麼命令,他與杜千金千里奔波,兩人一個剛出家門,年少無知,一個是非曲直不分,兩人更是依性而為。一路上象這樣戲弄別人的事情數不勝數。兩人都是嘻嘻哈哈,不當一回事,何時又去想過是對是錯,是為人還是為已。
因此,郭浪也漸漸的以為了,只要是依自己的性子去作的事,那便是不會錯的了,至少自己心感欣慰。
好在人心本善,他和杜千金還未入岐途,依兩人的性子也只是做些惡作劇而已。否則以這種想法,兩人若是覺得殺手放火也是心感欣慰的話,那兩人早就入魔道了。
世人入世,一般都有人父母師長教導。什麼忠孝仁義信,廉潔榮恥謙,大多在少時皆已深入人心。雖有些人成魔成邪者,但其少時心地絕不壞。多是由後天的一些經歷所至,
但郭浪少時滇淳流漓,後又無人教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