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至於是不是真的,那就不知了。
也不要寶茹如何精明細心,她不過就是在鄭卓出門辦事的時候,自己領著木樨菡萏出門吃飯。她也是謹慎的,雖然不愛‘吉利好’的粗糙飯菜,想嚐嚐泉州的風味,但是並不走遠,也就在這條街上——朗朗乾坤,又是正當大街,總不會出事罷!
寶茹為了少些麻煩,還沒坐一樓大堂,反而要了三樓一處小小包廂。到了樓上,寶茹就自推開了窗戶,往遠處望。最先就看見了前面一層街道,想看不見也是難的很,彩旗飄飄,香風陣陣的。寶茹心想,若不是現在外頭嘈雜,只怕還能聽見鶯聲燕語吧。
雖然少見這些場面,但是靠著曾看過的一些很隨便的電視劇,寶茹立刻就知道了前頭那一整條街道都是做什麼營生的。這般她還有心思遺憾——可惜什麼都是看不見的。
不過寶茹的遺憾很快就沒有了,頭一日到泉州寶茹要休整歇息,鄭卓則是要幫著白老大他們亂一回。但等到第二日,鄭卓就帶著寶茹出門了,出門一起赴約。不同於別處,就是做些生意,鄭卓也不會發展一些朋友關係。
但泉州不同,他們在這裡生意多,停留時間長,而且最重要的是鄭卓本就是泉州人。時人重鄉土,若是有一個同鄉關係能好說話好多。鄭卓在這做了幾回生意,接觸了好些人,有些知道他是泉州人的,又覺得他值得相交,這就有了朋友關係。
去歲,鄭卓只來了泉州一回,他們知道鄭卓是在湖州成親的緣故。又有白老大他們帶信兒,他們知道鄭卓這一回是要來的,昨日在港口就知道了,這就讓家人小廝送信,請鄭卓和‘弟妹’接風吃飯,還有補齊沒有賀新婚之喜的意思。
之所以說寶茹的遺憾很快就沒有了,正是因為他們定下的酒樓就在鄭卓寶茹所住的‘吉利好’的前一層街道。雖然因著有寶茹這位‘弟妹’去的只是家酒樓而已,但是寶茹跟著鄭卓這一路走去,可是什麼都能見著一點了,就是鄭卓想阻擋都阻擋不住。
寶茹就十分大膽地看她們的招牌,其中一家最大最好的,上頭寫著‘揚妓金三姑’,後頭又有誇獎色藝雙全之類的句子,寶茹猜測著金三姑就是這家的招牌姑娘。旁邊菡萏卻小聲與寶茹道:“姐兒,這並不是揚州的姐兒,聽裡頭她唱的這曲小調是揚州周邊一土音。只因此鄉多得是唱戲為生,故而這強調傳到江南,及於惠州、潮州,再到這泉州,都以為這就是揚州口音。”
菡萏有一個厲害處,她最能學各地口音,那些土話她是一學就會,寶茹想著弄不好生在現代她就是個外語天才,但是如今只好埋沒了。寶茹對菡萏的話自然相信,更何況她是那樣言之鑿鑿。
在寶茹感嘆這時候揚州影響力之大,鄭卓後悔怎麼沒僱個轎子——即使只隔了一條街。就在這時候,他們一行人已經到了約好的酒樓。入包廂內,就有人爽朗笑道:“貴客總算來了。”
寶茹還不及看是哪個說話,就有另一個年長些的聲音道:“忒失禮了!這還有弟妹,哪有你這樣大剌剌就開口,倒讓人家為難。”
寶茹這時候才算看清室內,裡頭有五個年紀比鄭卓年紀大些的男子,不過就是大些也有限,最大的也不超過三十歲。最年輕的一個,寶茹甚至估計不准他是不是真比鄭卓大。面相上他是小一些,不過想到鄭卓性子沉靜,也會顯得大些,倒是不能隨意定論了。
這些人本是坐著的,見到鄭卓帶著寶茹還有兩個丫鬟進來,立刻也就起身了。時下風氣開放,這種把女眷介紹給朋友認識,在商賈人家也是司空見慣。更何況當事人是寶茹,就更是大方,不見一點侷促了。
在介紹下,寶茹知道了幾人身份。頭一個名叫張世廉,也是第二個說話的,他在這幾人裡頭年紀最長。第二個名叫喬洪,雖然也是錦衣玉帶,富家公子的打扮,不過他面板黝黑,倒是有些不像的意思了,也是個爽快人,只不停道:“這便是弟妹罷?第一回相見,沒趕上你們新婚賀喜,這一回來的一批珠寶,只讓弟妹去我鋪子裡挑幾樣。”
第三個叫劉慧祥的,身量中等,面色平凡,在幾人裡也數他穿的最普通——原先或者還有鄭卓與他一般,不過鄭卓如今穿的都是寶茹給新做的,自然就只有他一個不一樣了。他不像是一個寡言的,但似乎覺得不好同寶茹這個初初見面的朋友女眷多說,便只深深作了一個揖。
第四個叫甘來昭,幾個裡頭他最惹眼,只因他生的十分白胖的樣子,再加上滿身綾羅,短短的手指上也戴滿了戒指,樣子倒是最合寶茹想象中的富商樣子。最後一個叫黃秀,也就是寶茹一進包廂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