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在紙札巷子裡,唐家的人看在眼裡,竟然覺得不錯。這才使了媒婆上門試探,成就了這事兒。”
其實在小吉祥心裡,這就是破鍋配爛蓋,最後大家都找不到合意的人家了,就湊合著過了吧。只不過沒想到,之後連二姐依舊沒進張家的門。這才奇怪的地方,畢竟當初唐家沒對連二姐說三道四,也就是預設的意思。唐家表小姐可沒有當年周家的底氣,自然也是認下這件事的意思了。
但卻沒想到連二姐始終沒有這個意思,小吉祥道:“直到今歲,連二姐老孃一直養著病的,終於也養不住了,冬日裡撒手去了。連二姐披麻戴孝,就連張家少爺也一直幫著忙亂。大家當這一回連二姐沒得牽掛了,該進張家的門了,沒想到卻是一個晚上不見,連二姐就什麼話也沒留下就走了。別說話了,就是東西也沒帶走,紙札巷子屋子裡頭,凡是張家少爺值置辦的東西,一樣也沒有帶走,她真是空著手走的。”
寶茹聽地怔怔的,心裡嘆了一回——這一回她是真的相信當初那個懦弱的張家少爺是真的用了真心的,而連二姐也確實是她一開始認得的那個獨立自主的女子。至於連二姐到底有沒有半分情誼就不知了,只能說造化弄人罷了。
第141章 再次南下
“天地玄黃; 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張。寒來暑往; 秋收冬藏。閏餘成歲; 律呂調陽。雲騰致雨; 露結為霜。金生麗水; 玉出昆岡。劍號巨闕,珠稱夜光。果珍李柰,菜重芥姜。海鹹河淡; 鱗潛羽翔。龍師火帝,鳥官人皇。。。。。。”
寶茹半躺在貴妃榻上; 半闔著眼睛,聽著《千字文》的背誦。旁邊背書的是一個十分清秀的男童; 只有三兩歲的樣子——這的確是早慧了!許多這個年紀的孩子別說背書了,就是說話也是口齒不清的時候。
這個男童就寶茹和鄭卓的小兒子新哥兒,當初他才會說話; 寶茹就常常給她讀一些《千家詩》之類的。本來只是想啟蒙而已; 但是沒想到; 他竟然是一學就會的樣子。如今這孩子已經認得了一兩百字了; 不過三百千之類的反而背的更多就是了。
外頭已經有人說這是興旺之兆——兩個兒子; 正好一個繼承皇商家業,一個可以讀書科舉,互相扶持。不過寶茹很客觀地說; 她覺得就是安哥兒讀書科舉,也不會是新哥兒。無他; 新哥兒性子實在太跳脫了。實在不是受的住拘束的那一類。
就算天資驚人,考科舉手到擒來,但是官場上也是莫奈之何的。不過寶茹不敢把話說死,畢竟這樣大的孩子性子還沒定下來,誰知道將來如何呢。不過寶茹是不打算特別去限制的,她更希望她的孩子過自己喜歡的日子,將來找到自己真正想要奮鬥的事業。至於是不是經商,是不是科舉,那倒是不強求的。
相比起弟弟的高智商,似乎作為姐姐的婧姐兒要普通一些,但是其實她也很聰明,只是在新哥兒旁邊,實在顯不出來罷了。譬如她現在就在一旁的特製書案後練字,人小力氣小,手上更是沒得力氣,字自然也是歪歪斜斜毫無框架,一滿篇就沒得一個在田字格里的。但是一筆一劃,一個都是不錯的。
或許婧姐兒沒得新哥兒那般天賦,但是她性子沉靜,才兩三歲就開始練字了——寶茹以前兩三歲的時候真是什麼都不懂的。其實寶茹更願意新哥兒和婧姐兒的性子調換一下,畢竟婧姐兒是個女孩子,這個時代下更難的女孩子,所以寶茹反而希望這孩子能更加開心輕鬆。但是在如今的性子下,婧姐兒是無論如何也不會顯得輕鬆的吧。不過這些事情,如魚飲水,冷暖自知,婧姐兒內心覺得喜歡,那就是不錯了。
這邊寶茹是陪伴著女兒兒子啟蒙,也算是天倫之樂了。不過要全家人還要等到晚間——午間鄭卓一般會回來吃飯,不過安哥兒則是依舊在書院裡頭。而且這個時候吃飯,大多隻是在寶茹和鄭卓的院子裡頭。只有晚間,安哥兒也回來了,一家去姚員外姚太太的正院吃飯。
姚家吃飯規矩不大,沒有什麼上下整肅,食不言寢不語的說法。這個時候一家人往往還會多說一些話,就為了熱鬧一些。
這一日晚間,姚家吃飯依舊是說話聲不斷,寶茹朝鄭卓眨了眨眼睛,才清清嗓子道:“爹,娘,有個事情我要與你們說一聲,這個事情本來是我與你們說的,不過鄭卓說要親自與你們來說。”
這一句話一下子拉住了姚員外姚太太的注意力,畢竟寶茹十分認真的樣子,完全不是平常逗趣時候的隨便,所以肯定是有正經事情要說的。何況還涉及到鄭卓,即使寶茹偶爾會不靠譜一回,但是鄭卓卻是一直可以信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