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起大梁,而非是似如今這般窘迫,讓一近兩萬年歲的三代長老撐麵皮!
此節尚且這般,若是太清門內掌門與執事長老爭奪大權的訊息傳出,也不知會被如何笑話!
不過此事大約無甚可能了,因為有一更大的笑話已傳遍天下!
“痛煞我矣!痛煞我矣!”
殷少陽衣衫破爛,鬚髮凌亂,在孟言洞府中嚎啕大哭!
堂堂虛境修士,竟做這等姿態,委實教人惻然!
“李渺小兒,你可對得起太清門列祖列宗?!滕伯望,可還記得太掌門師侄殷殷囑咐?!玉虛,你權慾薰心,不得好死!!東陵晟,你這無謀無膽之鼠輩,怎不被那萬千惡魂啖魂噬魄……”
孟言、焦璐、安期揚、桑一平、顧明輝等別院長老個個頭暈目眩,臉色鐵青,也顧不得安慰老淚縱橫咒罵不休的長輩!
殷少陽如此模樣,並非遭了旁人襲殺,而是行險乘坐接引仙陣自鳳凰界挪移而來,被逆亂虛空所傷!
接引仙陣在太清門山門之內,被重重守護,竟也受了損傷,太清門……只怕不妙!
孟言等甫一見得殷少陽,都是心頭砰砰直跳!
果不其然,殷少陽不顧傷勢,上前捉住孟言,血紅著眼吼道:“侄孫,封魔大陣為奸人所毀,我太清門數萬年基業……”
後面的話,已是哽咽不能言!
但說與不說,其實也沒甚分別!
殷少陽乃太清門二代長老,曾在開派祖師坐下聽講,何等身份?哽咽一陣,竟就那般好不顧念臉面地嚎啕大哭,孟言等已將事情往最壞處去想!
“師叔,我門究竟怎樣了?!”
安期揚不顧殷少陽悲痛欲絕,忽然怒目圓睜,大聲喝問!
殷少陽也不知罵到了誰人,聞言語音一頓,繼而悽然道:“還能如何?大陣分崩離析,天罡地煞一百零八峰當場毀去四十七座,餘者四散,此刻也不知飛到了何處……老道對不住祖師啊!”
言罷,又是伏地痛哭!
這等模樣,竟是心神搖曳,堪堪只差一步便要失守!
修行中人倘若落得這般境地,就是走火入魔,兇險萬分!
“師叔祖切莫如此,事到如今,該設法補救才是。”
孟言強自鎮定,柔聲安慰,卻是用上了凝神靜心的法術。
殷少陽到底是修行數萬年的虛境,聽聞這等言語,又受了法術,立時便醒覺,渾身上下冷汗淋漓!他運轉真氣,穩定心神,又施展法術整理了一番儀容,堪堪恢復了往日模樣,不過眼中血絲密佈,盡是憤恨!
雖則如此,孟言、焦璐等還是鬆了口氣。
在一干小輩面前如此失態,殷少陽卻無心計較,只勉強振作,向孟言道謝。
安期揚正自咬牙切齒,見狀怒聲問道:“師叔,可知是哪個混賬王八蛋做的好事?”
殷少陽慘然一笑:“若然知曉,老道何至於彷徨至此?”
安期揚更是怒火沖天,大罵道:“本宗那些個長老弟子莫非都是飯桶?被人壞了門派基業,竟還分毫不知?!”
“你住嘴!”
焦璐見安期揚口無遮攔,豎起柳眉呵斥!安期揚只得悻悻住嘴,不過看他胸膛起伏,呼呼喘氣,卻也只是將滿腔怒氣憋在了腹中!
“本門開山數萬年,從未有過這般劫難窘迫,蓋因從前處處禁止森嚴,外人入不得緊要之處……”
安期揚一拍大腿,喝道:“師姐說得對,定是燈承三百宗搞的鬼!除了他們,還有誰執掌過我門神峰?!這就傳訊許師侄,把妖域上那些個混賬盡數殺了!”
殷少陽搖頭不語,對安期揚與焦璐的目光視而不見。
孟言道:“師叔稍安勿躁,那三百宗門雖有嫌疑,我門卻暫無證據,如何能貿然興此殺伐?還需請來許師兄,陶、祁幾位師叔伯,也好商議對策。”
“老道心神已亂,此事便由侄孫做主。”
孟言本就是別院之主,殷少陽也開了口,事情就此定下。
“還請桑師叔往夸父族走一遭!”
孟言看向一身著褐色道袍,鼻頭上翻,露出兩個碩大鼻孔的元神道人。
“自該如此!”
這道人起身一禮,架起遁光匆匆而去。
“安期師叔請往執事殿鳴鐘,召集眾長老弟子!”
這事本該別院執事韓元遂去做,孟言卻遣了坐臥不寧的安期揚。
此舉正合安期揚心意,這大漢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