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出這樣一番話後也並未覺得有什麼,甚至說她認為嫁給他已經其實板上釘釘的事,就算沒彼此說破盧景程也當心中有數才對。
誰知盧景程依舊淡淡,臉上沒多餘反應,只道:“不敢高攀。”
丟下這句話,盧景程再不逗留大步離開。
高安陽臉色瞬間跨了下來,差點將手裡的手帕攪爛。
忍了忍,終究也轉身走了。
皇上日前才下聖旨把姜彤弄去出家,自然不可能這麼快就給盧景程指婚,不然目的就太明顯了些。總歸天子還是顧念著自己臉面的,要指婚怎麼著也得再等幾個月,起碼讓人忘了這事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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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彤人現在在太元觀,並不知道京中的風風雨雨。
幾天後,玉清觀主就舉辦了儀式,依言收姜彤為弟子。
這一輩的弟子都是從一個‘令’字,玉靜和玉修都各自收有兩名嫡傳弟子,剩下的都只是一般弟子。
姜彤的道名是‘令疑’兩字,因為是最晚入的門,所以大家也都叫她一聲令疑師妹。
道觀雖小,各樣規矩儀式卻全乎。
喜兒很不願自家主子被觀主收為弟子,甚至有些著急,她覺得主子在這觀裡只是暫住,以後肯定會離開的,現在卻要被收作觀主弟子,好似跟這裡關係多大,要留住了一般。
如此哪裡會不慌。
姜彤卻沒操心這些,過了幾日,她們定的道袍送到了,一看就是高階料子,觸手柔軟舒適光滑。
姜彤也就不在穿那件不合身的袍子,次日換上新衣裳。
僥是喜兒慧兒見慣了她家主子美貌,也被穿著新道袍的主子驚呆了下,忍不住要誇讚。
怎麼說呢,雖然不是那些漂亮的裙子,沒戴釵環,但就這一身素淡道袍,穿在姜彤,怎麼看怎麼好看。
看著氣質冷清,有一股世外之人的氣息。姜彤容顏殊麗,巴掌大的尖俏小臉瑩白似珍珠,一雙大眼中透出清凌凌的水光,不笑時冷漠,笑時萬物生輝。
喜兒暗自嘀咕自己是女子都要被主子給迷住勾去了魂。
成為觀主弟子後,姜彤也覺出有甚大不同來,太元觀冷清,每日有兩三個香客就已經是不錯。
在這裡,每日上過早課後就無事。
那些道姑們也多不會閒著,上前撿菇子野果拾柴之類的事做得再自然不過。
不只是幾個雜役,弟子們也要輪到上山,後院的兩塊菜地也是要整治的。
又過了幾日,姜彤就去和她師傅提想在自己院子後頭搭建個小廚房的事。
理由都是現成的,姜彤雖然來著出家,顯然跟這些自小就因為活不下去進了道觀出家的人們不一樣她們根本不起來一類人,儘管玉清收了姜彤做弟子,但大家心裡都清楚,不同就是不同。
況姜彤身邊還帶著六個人,太元觀本來就缺米糧,自己人都吃不飽,姜彤這一下子來這麼多個,誰心裡會沒點想法,不過是這日子尚短,現姜彤又有了觀主弟子這個名頭,隱忍著不說罷了。
姜彤又不是傻子,更不是那種願意給別添麻煩的人。
故而她就將這事堂堂正正提出來給玉清聽,說自己帶著六個下人他們不是觀裡弟子在此吃喝實在不妥當,再則自己身邊還有個小孩,跟著伙房一同吃不太方便,不若允自己院子裡搭建個小廚房出來,日後一應米糧都由自己這邊出。
本還以為多少要多說幾句她師傅才會同意,沒成想玉清為人雖冷清,但卻非常豁達看得開,似乎也沒覺得這事丟面子。姜彤一說完她就同意了,面色平靜淡然,“既如此,你讓人去後山伐幾根樹造個小屋便是。”說完就揮揮手讓姜彤離開。
得了準話,姜彤就把這事兒告訴了阿貴元寶,他倆不會造房子,但道觀山腳下里村子裡有木匠,請兩個上來就成。
幾人都聽高興,另置一處吃飯更好,這道觀伙食實在太差了些,幾個小子正是十六七歲的年紀,天天喝稀粥吃粗餅也熬不住。
事兒辦得飛快,第二日就請了兩個會木匠手藝不錯的農家漢子,只三四天小廚房就建成了,灶臺壘得很好。
房舍雖是木頭做的缺結實穩固,不過也沒辦法,這裡條件簡陋講究不起來,只平時注意點防火就行。
姜彤又招來阿貴兩人,說以後既然要單獨開火,那採買問題就交給他倆負責。
“這裡離城裡太遠,來回時間長不方便。不是說附近有兩個村子的,你可去問問,看誰家有多餘的東西就跟他們買,不拘糧食雞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