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有了朱雀兒在,在她不辭辛勞地居中溝通後,丘木頭和吳姐姐之間漸漸達成一致,在不明顯降低美觀的前提下,儘可能多布些實用的風水局。於是小道士大喜,大手一揮,太清院開始了新一輪的修葺。
日子便這般過去。
這一天,小道士和朱雀兒從楊太尉那返回。
一進太清院,小道士便見庭院正中。放著一個好大好大的木箱。
朱雀兒好奇地開啟大木箱,忽然渾身一震,如遭雷擊。
小道士過去一看,也是呆若木雞。
這木箱中滿滿的,竟都是女兒家的用品,還都是,朱雀兒的東西!
最上面,放著的正是,從前朱雀兒不肯離身的鴛鴦刀、桃木劍、迴旋鏢!
朱雀兒似魔怔一般,伸出手,抽出鴛鴦刀,只一轉,便甩出了數片美麗的刀花。再拿起迴旋鏢,她只一甩,迴旋鏢劃過一個優美的圈,乖乖地回到她手中。
朱雀兒丟下鴛鴦刀,捂著自己的頭,哽咽道:“我的頭疼,好疼!”
小道士驚醒過來,一把摟住她,柔聲說道:“紅顏,聽我說,這些的確都是你的東西。現在物歸了原主。紅顏,別的你不要去想。既然你還怕找回過去,那就永遠做一個沒有過去的紅顏,一個永遠這般快樂、這般可愛地陪在主人身邊的紅顏。”
“紅顏,看著我的眼,告訴自己,我只是紅顏,是一個不需要過去,也沒有過去的紅顏。”
朱雀兒抬起頭,看著小道士,點了點頭。
然後她依偎在小道士胸前,痴痴地叫了聲:“主人!”
小道士長鬆了一口氣。
安頓好了朱雀兒後,小道士問許若雪:“這些東西是誰送來的?”
許若雪苦笑:“你說嘞?”
小道士怔了一下,嘆道:“空玄子!”
許若雪點頭。
小道士問:“他為什麼要送來這些?”
許若雪瞪了他一眼,冷冷說道:“你說嘞?”
小道士嘆道:“他是將雀兒託付給了我啊!”
許若雪怒道:“真搞不懂你們兩個。他不但不將雀兒要過去,反倒將唯一的愛女,就這樣沒名沒分地交給了你。你和他不是生死仇敵嗎?”
小道士苦笑:“我無比希望不是,可事實上,這見鬼的還真就是。”
許若雪奇道:“我怎麼感覺你們惺惺相惜的很。”
小道士沉默了一下:“他是道門上一輩的絕世天才,而我,自認為是道門這一輩的絕世天才!同是道門的天才,彼此惺惺相惜,那是再自然不過。”
“再說,我和空玄子之間其實頗多神似之處,都淡泊名利,都心有執著。若非理念不同,我和他定能成為忘年至交!”
許若雪皺眉:“可他上次以我為餌,佈下死局,差點置我等於死地。”
小道士苦笑:“這事我恨他,卻理解他。畢竟這幾年來,我實在是壞了他太多的好事。我雖然不知他在下一部怎樣的棋,但不用想都知道,他那盤棋,定已必我攪得七零八落。”
許若雪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說道:“空玄子天縱其才,手下還握有龐大的勢力。他現在又隱在暗處,時時伺機而動。他向來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必是大布局、大殺招。”
“有他這樣的敵人在,夫君,縱是天不怕地不怕如我,想來也是心驚。可現在,夫君明明有絕好的機會,能置他於死地,卻為何放著不用?”
小道士嘆道:“你是說雀兒?”
許若雪點頭:“正是!若說空玄子有什麼致命的破綻,那就是朱雀兒。夫君你曾說過,為了這寶貝女兒,空玄子可不惜一切。既然上次他能以我為餌,夫君自然也能以朱雀兒為餌,這不過是禮尚往來。”
小道士一指那大木箱,正色說道:“空玄子他知我,信我。他相信,我定不會以自己心愛的人為餌。既然連他都這般信我,我豈能這麼做?”
許若雪輕嘆道:“夫君,你真沒想過這麼做嗎?”
小道士搖頭:“真沒想過。這種事我無需問本心,便知自己絕對不會去做,那又何必去想?”
許若雪猶豫了下,問:“可,若是犧牲朱雀兒一人,殺死空玄子一人,便能拯救天下蒼生,那你會不會這樣做?”
小道士想了想,答道:“我絕不相信,犧牲一人,再殺一人,便能拯救天下蒼生。再說,便是真能拯救天下又如何?身為人,我自應為這天下盡一份力。但若要為了這天下,要我丟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