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喝這一杯酒要出城?哎呀,我有點虧呢,有人千叮嚀萬囑咐說通行牌不好隨便使用的。”佐茨威格用蘭花指持著紅玫瑰,遞在我面罩下輕輕撥動著:“至少讓我看看你的真面目好不好呢?很想見識一下,擁有這般美麗的湛藍眼眸、魅力動人的硃紅薄唇的小帥哥到底會是如何的小美男子。”
“好!一言為定!出城後我就摘下面罩,給你看真面目。”我心下暗笑,連忙定好價碼,令其不好改口。
佐茨威格略微一愣,並未直接回答,僅微微點了點頭表示成交。
“把這杯果汁還給她們。”我手離開酒杯,持起桌上的果汁杯向餐飲屋後部的櫃檯走去,在佐茨威格的注視下,片刻間又空手轉回。
“急事趕時間,立刻動身起程。”我坐回原座,深深吸了兩口氣後,持起盛滿紅葡萄酒的高腳杯。左手抬起杯腳,右手扶著杯體,以及不雅觀又笨拙的方式推起面罩下端,將杯沿湊近唇邊後,略仰脖做出飲酒的姿勢,稍後放下已是一隻空杯。
“好,小帥哥酒量不錯,本打算讓你連飲三杯的。但既已說好,便不再勉強,我們離開這裡。”佐茨威格站起身,笑著示意隨他走。
“嗯。”我口中應道,但卻轉身再次向櫃檯方向走去,搶在佐茨威格的衛者前面,跟侍女結算了他們一桌的餐飲費,之後才跟上已站在門口等候的玻璃王子。
“很乖巧的小帥哥嘛。”佐茨威格雙眼眯成縫,大為欣賞地將我渾身再次打量一遍,口中說笑道:“身材也這麼柔弱,我很喜歡。”
昏死!我暗罵佐茨威格,竟然以玻璃的目光來欣賞天使轉生的身段。
不過你這玻璃王子不要誤會,不是會作人情地為你們結帳,而是我將根本未入口的紅葡萄酒拋掉而已。剛才在飲酒前走去櫃檯,就是為了離他們遠一些來偷偷召喚出守護泠流,並將水鸚鵡的召喚位置控制在寬大的僧侶袍裡面。由於泠流僅有拳頭大的小巧,隱藏在袍內根本不會被察覺。坐回座位飲酒時,以泠流控水的能力來將葡萄酒沿著持杯的右手內側流進袖內,大耗精力地小心控制著液體飄浮在僧侶袍中。
重新坐下時的姿勢位置也是特別注意的,保證了別人只看到喝酒的動作。一般情況下,人們印象中的假飲酒都會是從脖下使巧,暗藏個水囊什麼的盛酒。我亦露出脖頸部分,表明自己並未作鬼,而且虛動幾下作出飲下的樣子,絕對難以看出。去為佐茨威格一行人結賬時,我將持幣的手放在櫃檯上,又控制袍內的葡萄酒流出。侍女雖然察覺到紅色的液體的出現,但頗有涵養地沒有出聲。這一番折騰雖然費神費力,但總比喝下不是百分之一萬安全的紅酒更可靠。
師爺法師奧格特在門邊似乎向佐茨威格說著什麼,但這位玻璃王子堅決地擺手拒絕,估計是奧格特想阻止他帶我出城以防麻煩,但他的主子並不聽勸。一名皇家衛者已先行出門,駕來一輛銀金相間的高檔三匹良駒拉的馬車。法師奧格特來開車門,佐茨威格則做了請君上車的動作,我只得自嘆無奈地鑽進去。
車廂內也很氣派,藉著車廂前部一盞精緻的玻璃燭燈發出昏黃的光觀察,僅有向前的一排三人位的軟皮靠背座椅。側邊還有一隻銀把手,想必拉動下可以把靠背放下,與後部的空位連成一片來形成睡席。後部空位上的一隻金絲枕頭和一席絲被也證明了我的猜想。
情況還好,雖然佐茨威格也鑽了進來,坐在我旁邊。馬車緩緩開行,師爺身份的法師奧格特坐在馬車的副駕位,餘下三名武者騎馬跟隨。
“佐茨威格,叫我小佐好了。”玻璃王子佐茨威格介紹了自己的真名,但以暱稱迴避了姓氏,估計是由於塞恩斯伯裡的姓氏是其國家的皇氏特姓,說出來有可能洩漏身份。僥倖的是,他沒有伸出手拍拍肩膀什麼的來表示'友好',否則也只能硬生生忍了。
“達拿都斯,很高興認識你。”我依舊用男聲隨口應付,心下覺得佐茨威格的發音很有些像'總吃偉哥'。哈哈,'總吃偉哥',很適合這個玻璃王子!當我暗笑著問他身份時,他卻笑著說自己是富商之家,此次出來是傳統的成人歷練旅行。
夜色已深,馬車速度並不快。我心急地對佐茨威格催促了一下,他也顯是敷衍地向外吩咐了一句,結果馬車速度提高不大。但還能忍受的是,車廂內佐茨威格雖然挨著我坐著,但並不是緊貼,彼此之間尚留有兩拳的距離。只是車廂內充滿的和他身上傳來的那股濃烈的玫瑰香味很令人噁心。
一路上這位玻璃王子也沒有什麼出格的動作,僅不停口地問我一些閒話,比如什麼神殿教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