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來細細回想,心中很難過。
教練對她不錯,因為自己要帶其他學員練別的科目,找了一個經驗豐富的同事給她上小課。
這同事是個年輕男教練,許霜降和另一個嬌小的矮個子姑娘找去時,男教練的車停在訓練場的樹蔭下,車窗全部搖下,他坐在副駕位置打電話聊天,兩隻腳高高擱起,腳趾跟車上的佛珠串都快要持平了。
“進來。”男教練探身開啟前車門,指著矮個子姑娘,“你先開。”
兩姑娘分別坐進去後,男教練收起了手機,放下了光腳,呵呵一笑:“兩老大難啊,醜化說前頭,練不好,我可是要罵人的。”
他側頭瞟了一眼後排的許霜降,敲敲駕駛座的椅背:“妹子,速度,走起。”
許霜降在路上聽出來,矮個子姑娘是男教練的學員,和她一樣,考試沒透過,正心急火燎著,那姑娘明天就要去補考。男教練分配給姑娘的時間比較多,許霜降也理解。
但她很受不了的是,男教練罵人真的很兇,從那姑娘換擋沒到位開始,一路飆高音量。
“你這種狀態,明天怎麼考,說了這麼多次,同樣的錯誤一次次再犯,你今天帶腦子過來了嗎?我說的話是外星文嗎?很難記嗎?很難記嗎?我嗓子眼都冒煙了,你怎麼就不往心裡去呢?行了,換人,好好冷靜一下。”
車裡的安靜只維持到許霜降爬坡。
“車子還沒抖起來,你腳抖什麼?再來一次。”
“我叫你溜,我叫你溜。”
許霜降板著臉,毫不懷疑男教練手中要是有把戒尺,會直接朝她劈頭蓋臉頭打下來。
她被罵了很久,硬憋著沒頂回去,和那個姑娘在休息時沉默著對對眼神,互相精神慰藉一下。
男教練把她送回女教練那邊時,許霜降聽到他當面點評:“你這學員不行,手腳不協調,教一下午,連點起色都沒有。”
她真的很鬱怒,也很難過。
晚上,她陪爸媽看完電視,躲進房中,陳池的電話遲遲不來。他很忙,上週沒回家,和同事在外地出差。這兩天回公司了,也只是報了一個平安。
許霜降枕著膝蓋等時間。
她隱隱覺得白天的諮詢很不值,那是陳池在外辛苦工作的錢,被她輕輕一劃,就劃給別人了。
許霜降盯著手機上的時間,等到十點多,撥了一個電話給陳池。
“霜霜。”電話那頭很快被接起來,“這麼巧,我剛剛刷卡進門,正想給你打過去。”
“晚上在外面有事?”
“沒什麼事,公司要上一套管理系統,對方派培訓人員過來,大家出去吃頓飯。”
陳池的聲音充滿了忙碌的愉悅,許霜降張張嘴,忽然間失去了傾訴的勇氣,問了幾句日常情況後就道了晚安,結束通話了。
過一分鐘,電話鈴聲響起,許霜降拿起手機一瞧,還是陳池。他不放心,許霜降說話語調鮮少如此黯啞,發睏話少也不是像方才這樣的,於是又打來。
許霜降聽到陳池的聲音,心裡忽就**一片。她把他的錢拿去做一個如今看起來很可笑的職業規劃。陳池吃住在外面,一個星期只得星期六才能回家,到家就已夜裡九點多,他捨不得星期天下午回公司,寧願星期一四五點起床出發。有一回,下起了滂沱大雨,他還沒有走出小區,就被風雨打溼了半邊衣袖,就這樣頂風冒雨坐火車倒汽車趕去上班。
這一刻,許霜降覺得自己特別沒用特別笨,她開不了口,久久,才低聲問:“如果我做錯事,你原諒我嗎?”(未完待續。)
第303章 錯了如何
“憨大,你做錯什麼事?”陳池在電話那端溫潤地問,語帶笑意。
最近許霜降迷上了給陳池買東西,隨便逛什麼地方,吃了什麼,做了什麼,心裡頭都會給陳池留意,看他宿舍裡需不需要。如果她覺得適合陳池,那必定會二話不說買下,如果她瞅著正猶豫,站著多打量幾眼,通常架不住店員幾句話兜售,她還是會買下。
陳池週末回家一趟,星期一去上班時,包裡總塞滿了東西。許霜降猶如當年她媽媽送她去學校住宿一樣,不停地弄些小零小碎的物品,讓陳池搬去宿舍添置。
比如她看到自家的豆漿機,心念一動,陳池也需要一個,放在宿舍裡,早起可以喝到鮮磨豆漿,於是巴巴地跑到超市裡挑選小巧靈便的型號,問都不問陳池一聲,就自行買下了。她細緻到什麼程度?連宣春花都一驚三嘆。
許霜降將豆漿機拆封,將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