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詩蘊給她開門第一句就問道:“霜降,你總算安全到了,炸彈找到了嗎?”
“不知道,今天我一頭霧水,聽不太懂,也許只是個威脅電話什麼的。”
梁詩蘊拍拍前胸:“有驚無險就好了,先前聽你說,我簡直不敢相信還會有這種事情。”她眉開眼笑地把許霜降請進廚房,“快來喝杯水,剛剛你打我電話的時候,我已經把春捲蒸上了,不過中午已經蒸過一遍,現在可能沒那麼好吃了。”
春捲皮晶瑩剔透,裡面包了蔬菜絲和雞蛋肉糜。梁詩蘊絕對是出得廳堂入得廚房的女孩,小小的春捲裡用了不少心思,白菜絲、胡蘿蔔絲、萵苣絲,紅紅綠綠,又柔軟又好吃。
兩人才吃上,還沒怎麼聊,門鈴響了,梁詩蘊跑去開門,一會兒就有說話聲傳來,許霜降聽著不太對,走出去瞧。
門外站著一箇中年男子,本地人,足足高了梁詩蘊一大截,個子都快齊到門框了,正板著臉極其認真地說道:“我要求你們不要在晚上發出聲音,否則我會再次向你們學校投訴。”
“我們沒有發出任何聲音,我建議你查清聲音的來源。”梁詩蘊一向是很和善的姑娘,長髮披肩,說話永遠輕輕柔柔,這時她臉上一絲笑容都沒有,像是在強忍怒氣。
“我聽得很清楚,聲音就是從樓下傳來的。”男子提高了聲音,眼睛緊盯住梁詩蘊的面部,說完話唇角抿得冷硬,顯示出了一種極力剋制的姿態。
“樓下有好幾層,你的聲音不是我弄的。”梁詩蘊辯解道。
“你在晚上聽到聲音了嗎?每天八點左右?”男子嚴肅地問道,“類似於什麼東西敲著水管或者牆壁?”
“沒有。”梁詩蘊憋著氣答道。
“那麼,就是你這一層發出的聲音,你的公寓就在我的下面。”
這男子簡單粗暴的邏輯推理驚呆了梁詩蘊,她的表情有點傻。
“也許你或者你的室友在晚上聽音樂跳舞,發出了很大的聲響,不管怎麼樣,”男子惱火地說道,“我希望你們立即停止此類行為,不要影響鄰居,否則我會再次投訴,直到你們不再發出噪音。”
“我是認真的。”男子一字一頓地警告道,語氣不善。
梁詩蘊的臉都脹紅了,又委屈又氣憤地重申:“我沒有發出噪音。”
“先生,”許霜降忍不住幫腔,“我的朋友不會撒謊,如果她說她沒有弄出噪音,那麼她就沒有。”她露出了一個笑容,試圖緩和僵凝的氣氛,“你瞧,假設她做了什麼,結果是得到一次又一次的投訴,這不是聰明的做法,對嗎?同樣地,她個人絕對沒有做任何事影響你,卻得到了你的投訴,這對她不公平,對嗎?”
許霜降好言好語道:“先生,你何不等到今天晚上聲音出來的時候,再仔細聽一下?我的朋友和你一樣對聲音的來源非常困惑,我想,她會非常高興你能找出真正的原因,得到一個安靜的夜晚。”
那男子轉而盯住了許霜降:“你是誰?”
還沒等許霜降回答,梁詩蘊昂著頭就搶先道:“她是我的朋友。”
玄關狹窄,許霜降本來站在梁詩蘊的身後,這下配著梁詩蘊一馬當先的氣勢,很像她護著許霜降。
看在那男子眼裡,兩個嬌小的女孩站在一堆,鼓出了眼睛,對他一個人同仇敵忲。
“我來拜訪我的朋友,我們正在吃週末晚餐。”許霜降綻開了一個文雅的微笑,進一步解釋道。
那男子的目光往兩個女孩身上溜一圈,生硬地道歉:“非常抱歉打擾了你們的晚餐。”他頓一下,說道,“如果以後不再有噪音,我不會投訴。”
他微一頷首,轉身上樓去了。(未完待續。)
第101章 夜歸
梁詩蘊氣嘟嘟地剜了那人的背影一眼,關上門哀叫:“氣死我了。”
“怎麼回事啊?”許霜降問道。
“他已經找來好幾次了,非要說我們弄出聲音傳到他樓上房間了,怎麼解釋都沒用。霜降,你說,我沒事每天敲牆壁幹什麼?又不是要給他傳摩爾斯電碼去越獄。”梁詩蘊抱怨道。
許霜降噗嗤一笑。
“再說,我只有一臺手提電腦,把聲音開到頂,又有多響?還能共振到他樓上去?”
許霜降倏然瞪出眼睛,訝道:“詩蘊,你真聽音樂了?”
“沒有,”梁詩蘊神情無奈地搖頭,“我就是打個比方。事情這麼多,哪有閒情天天在晚上八點準時聽音樂?”
“那有沒有問過你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