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他不停的向我道歉,看到我被打他的聲音竟然顫抖起來。
“你別讓他們再咬人就好。”我吐出一口帶著血漬的口水。
“是是是,我保證不讓他們咬人,我保證管好他們。”那人點頭道,又回頭訓斥著幾人。“只是寞神您怎麼不還手啊,真是讓這群小子有眼不識泰山。”
“這個不是你該問的。”我冷冷的回道。王夜突然扯了扯我的衣服。“幹嘛?”我問道。
“饃饃……其實我……還是有一點點疼的……”我這才發現王夜的頭上流下血來。他閉上了眼睛,一米八的個子倒在了我身上。淺墨色的頭髮隨風而飄,他緊閉著雙眸,眉頭緊皺。一種從未有過的負罪感向我襲來,心口有些發悶。
“快,把他送進醫院。他如果有什麼事,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們。”我冷冽的眼神掃過幾個人。
幾個人快速把王夜抬進了醫院。我低頭,看到手上還殘留的血跡。我忘記了,他是如孩子般的單純。我不能把他捲入這骯髒的世界的。
風停了。
王夜住了院,索性受的傷不是很嚴重。我看著他的頭上裹著紗布,安靜的躺在病床上。我洗了一條毛巾替他擦了擦手和臉。
醫院果然是最討厭的地方,A市果然是最無聊的地方。
我再重申一遍,我叫凌寞,十七歲。兩年前的那個升學的夏天,凌藍清死在這所醫院裡。真是非常討厭的感覺,我討厭這醫院,討厭這消毒水的味道。凌藍清的眼神又一次浮現在我的腦海中。
我搖了下頭。世界上最不值得相信、最沒用的就是感情,這種東西我不需要。
☆、我心有猛虎,輕嗅薔薇。
睡了不到一天王夜就醒了,在醫院躺了一個晚上後我帶著王夜回了家。
下了車後已然是中午。怎麼也沒想到在回家的路上竟然遇見了安雨。見到她時她穿著一身禮服配著高跟鞋,襯托出姣好的身材。應該是剛從派對現場出來。
她停住了腳步依舊帶著俯視的眼神,她的身後是繁華的琳琅滿目的商店。一條瓊·瑪卡若線從我們的中間穿過,把我們分隔在不同的世界裡。
“饃饃,那個姐姐好漂亮。”我用胳膊使勁捅了一下王夜的肚子,王夜,你這個吃裡扒外的傢伙。
安雨看著我們,朝我輕蔑嘲諷的一笑:“哼,凌寞,你果真是和一個傻子在一起,真是有出息。”說完,她便踩著高跟鞋繼續高傲的走著,不再理會我們。
嘁。我不屑的撇過頭,真是個討厭的傢伙。
“不過那個姐姐雖然漂亮,但是王夜覺得饃饃最好看。”誰知王夜突然來了這樣一句話,我僵了一下,隨即給了王夜一腳。“別拿那些話敷衍我,快滾回去吃飯!”
“好耶,快點回家。”我站在建築物的影子裡望著王夜的身影,他奔走著,走在充滿陽光的道路上。他的影子投在柏油路上,和他一樣的快樂。
十七歲的我把自己包裹的像個刺蝟,擁有著不屬於這個年齡的成熟,隨時隨地的警惕著他人的襲擊。恐怕我只有在王夜面前,才能放下所有,沒有戒備,做個正常的普通女孩。因為他是一個傻子,永遠的沒有心計,從來是什麼都寫在臉上,單純如孩子般的人。
我走向充滿陽光的柏油路,抬頭,黑色的長髮隨風飄揚。王夜,我們回家。
回家路過一個公園,王夜又被公園裡的鞦韆吸引過去,拉著我就去玩。拗不過他只好不情願的陪他玩,結果他玩的太盡興了玩了一下午,連飯都在公園吃了。
不知為什麼雖然看似平靜,我卻總感覺有一些不對勁。似乎有人在監視著我們。這從小的警惕性不容我置疑。
我故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和王夜正常回家,也免打草驚蛇。畢竟隱藏的人還沒有找我麻煩,我也不知他們什麼目的。
回到家後,洗漱完畢已經到了很晚。我拉開落地窗,任由涼風吹散著我的溼發。我閉眼享受著著月華的清冷。A市果然是個討厭的地方,不管去幾次都是一樣的討厭。
漆黑如墨的夜空被明亮城市的映的沒有一顆星星的亮光,整個城市死寂般的木訥。機械的建築,機械的生活,沒有盡頭的活著。一個城市有多麼的繁榮便代表著它的角落有多麼的難堪,因為光越亮,便代表著它的黑暗越濃。
“嗒。”感覺耳膜一陣振動,一串細細的腳步身自我身後傳來。我轉過頭,正對睡眼朦朧的抱著枕頭赤著腳的王夜。“幹嘛,你不是睡著了嗎?”我的語氣依舊冰冷,不客氣。這就是我的本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