獲,心情正好,那料到才一出寺門,就碰上驚馬這檔子窩心的事?
這個少年反應倒是不慢…四爺心中對這救人的少年頗有些欣賞,但也沒有太過在意,一個漢人子弟麼…見那馬三兒賠了那少年十兩銀子,而那少年也由兩個稍小些的一男一女攙扶著走遠,他便也轉身消失在人群裡…
最近朝堂上安靜的有些過分,分明就透著不同尋常…
……
“我是董南喬,不是董鄂南喬…”
“我是董南喬,不是董鄂南喬…不是…不是…”
南喬再一次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依然是粉紅的洗的有些發白的細紗帳,透過細紗帳,是高高的房梁,梁木上的雕花模糊不清,紅漆也乾枯褪色,更有的地方剝落了一塊兩塊,透著老舊的氣息…
而自己的這副身體,依然是纖細瘦弱,而且還不到七歲…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南喬的眼中透出一種灰色的絕望——她明明是二十七歲的董南喬,明明是苦盡甘來,與心愛的他一起走出醫院,準備生一個寶寶的,幸福地生活在2010年的董南喬,怎麼會突然變成了三百年前的,大清朝的七歲小娃娃董鄂南喬?!
“我一定是在做夢…一定是的…”南喬又一次閉上眼睛,期待著再次醒來時,她已經回到了她們溫馨的小家,而他做好了滿滿一桌子她愛吃的菜,溫柔而寵溺地看著她…
“喬喬…”
一個三十來歲的婦人端著一個白瓷小碗走進南喬的房間,見南喬依然緊閉著眼睛,婦人的眼眶瞬間就溢滿了淚水。
“喬喬…”
婦人傷心地喚了一聲,見南喬沒有反應,只好將手中的瓷碗放在身邊的柳木方桌上,人在南喬床邊坐了下來。
“喬喬…”婦人替南喬掖了掖被角,右手顫顫地摸了摸南喬額頭上的那一小塊淤血的青紫,心中心疼至極,眼淚滴落下來,在粉白色的床單上印下一朵朵水痕…
婦人有帕子蘸蘸眼角,哽咽道:“喬喬…你這個心狠的丫頭,當初額娘懷上你的時候,你就是個能折騰的,讓額娘吃什麼吐什麼,片刻也不安寧…別人有孕都會胖上一些,而額娘卻瘦的只剩了一把骨頭…”
“喬喬…你這心狠的丫頭還是不肯放過額娘,臨到生產的時候又遇到難產…額娘拼盡了力氣將你生出來,自己卻從鬼門關上轉了一圈…本想著這就解脫了,可你又是體弱,三天兩頭害病…”
“喬喬…若不是家裡的銀錢全都給你換了好藥材將養身子,你哥哥他…咱們董鄂氏可是貴姓,他怎麼會只能從最末等的小兵做起?這要讓他什麼時候才能有出人頭地的機會?”
“喬喬…你哥哥他已經在院子裡跪了三天了…喬喬,你這個沒良心的丫頭,你怎麼就不清醒?莫非你生來就是跟你額娘,跟你阿瑪,跟你哥哥討債的不成!喬喬…你這個沒良心的…你這個沒良心的…”
一滴眼淚從南喬的眼角滑落。
不管她願不願意承認,她現在都是董鄂南喬了。這個小女孩,她有父母,有哥哥…她的親人為了她付出了這麼多,讓她如何能繼續冷漠下去?
而且,她躺在床上不吃不喝,不聞不動,熬到這副身體生機斷絕就真的能再一次回到三百年後?
她的哥哥還跪在院子裡…若她再不醒,好好一個人,可就要跪的廢了…她董南喬真是那沒良心的,佔了人家的身體,還要害的她一家人家破人亡?
就算她還能回到三百年後,變回了二十七歲的董南喬,她真的還能幸福麼?
“額娘…”南喬睜開眼睛,艱難地發出一個聲音。
“喬喬!”婦人不可置信地仔細看了看南喬,見她真的清醒了,婦人的眼中迸發出強烈的喜悅,猛地站起身向屋外喊道:“爺!英子!喬喬醒了!老天保佑,喬喬醒了!”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南喬望著那只有三十歲卻像是五十歲的,看著自己醒了後高興的手足無措,只會喃喃自語父親;望著那分明十分高興,眼淚卻流的更兇的母親;還有那彷彿比自己還要虛弱,卻強撐著搖搖欲墜的身子,真心歡笑的哥哥…
這…就是她此生的親人了麼?南喬心中堵的難受,卻還是露出了一個笑容…
002 人海兩茫茫(二)
“來,喬喬,趁著這參湯還有熱,趕緊喝了…”
屋裡幾人又哭又笑地鬧了半晌,還是陳氏,也就是南喬的母親率先恢復了正常。只見她蘸了蘸眼角,彎身將南喬扶起半坐著,又在她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