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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文戰戰兢兢,只想全身而退,免作炮灰,“陛下若是沒有其他吩咐,末將先告退。”
拓跋晗對他擺了下手,卻又忍不住坐在寬大的雕龍高背椅上笑了起來。嚴薇比他想象的還要聰明,竟能看透他所思所想,她不只是他的妻他的皇后,還是他的知己。
他走出書房時,楚切霆還在院子裡喝酒,月西斜,夜風輕,美景難求,他便坐到他對面,也給自己斟了一杯酒,“你的內傷尚未痊癒,別喝太多。”
楚切霆不耐煩地瞥了他一眼,把他手上的酒杯拂到了地上,“我不想和你共飲。”
拓跋晗對他的厭煩不以為意,“我是主,你是客,就算你真的成為當今王爺,也需得用君臣之禮對我,想不想與我共飲,能不能與我共飲,都不是你能決定的。”
“拓跋晗,你當真以為我是在求你嗎?”
“認祖歸宗,拜祭父皇,可都得朕允許!”
“哈哈哈……”楚切霆突然狂肆地笑起來。
拓跋晗有一種在和自己聊天的錯覺,楚切霆這笑與他平日的笑太相像,狂妄,傲慢,目空一切,也彷彿能掌控一切。
“楚切霆,好笑嗎?你不徵得我的同意,如何進入皇族?”
“我沒想進入皇族。”
“我知道你想做什麼。”拓跋晗拍了拍他的肩,“不過,我不會讓你得逞,實不相瞞,我已經在這府邸周圍佈置了高手來保護你。”
楚切霆若有所思地冷哼一笑,盯著自己手上的酒杯,說道,“但願你的好意能得逞!”
“我不但要得逞,還要讓天下人知道,我拓跋晗如何善待自己失散多年的兄長。別喝醉了,要不然你的醉眼會看不清真相的。”拓跋晗優雅起身,笑容極是和善,眼神卻冷地能令人身首異處,“朕還要去陪薇兒,五皇兄早點歇息!”
楚切霆沒有理會他,仍是自斟自飲。
藍鳶始終在亭廊上立著,幽怨瞅著他,不敢靠近。“切霆,該歇息了。”
他突然放下酒杯,“你的毒針練得如何?”
“神不知鬼不覺的殺個人沒問題。”
“好,那就幫我去殺三個人,我滿足你三願望。”
用一條人命換一個願望,很公平。“這三個人也包括拓跋晗嗎?”
藍鳶可是將他們剛才對話的一幕看在眼裡,她也是第一次發現,他們的樣貌竟驚人的相仿,兩人對彼此的敵視卻像爆開的火藥,連她這個局外人也受到波及。
“哼哼,殺他做什麼?憑你,也殺不了他。”
“那……你想殺誰?”
“你過來,我告訴你。”
藍鳶忙奔過來,整個人幾乎貼在他身上,見他嫌惡豎起眉頭,她忙又後退了兩步拉開距離。
他蘸了酒,在石桌上寫下三個人名。
藍鳶看過最後一個名字,滿心絕望,殺前兩個人易如反掌,最後一個人……他分明讓她去送死,但縱使如此,她還是不想放棄。
“我一定會殺了他們,來向你索要三個願望!我的第一個願望是不准你再喜歡嚴薇,第二個願望是我們成親之後我要和你圓房,有夫妻之實,第三個願望是我要你愛我一生一世。”
藍鳶徑直出了府邸。
房頂上去突然落下一個窈窕豔美的身影,楚切霆轉頭看了眼,嗔怒卻又不失寵溺地笑道,“你呀,總是這樣調皮。”
嚴薇不否認自己是有點喜歡爬牆上房,卻著實沒膽子紅杏出牆。她注意到桌面上沒有乾涸的字跡,心中一片淒涼。
見他又要斟酒,她忙按住酒壺,“切霆,我扶你去休息吧。”
“我還以為你要在上面呆一天一夜。”
“房頂上蚊子一大片,我才不會那麼傻。”嚴薇見他沒有拒絕,攙住他的手臂,小心地扶著他站起來。
他搖搖晃晃地隨著她的腳步前行,左臂環過她的肩,右手抬起,不著
痕跡擦拭乾淨口中溢位的腥甜液體,口氣醺然地問道,“你看到拓跋晗去外面找你了?”
“看到了。”
“為何不叫住他?”
“他算計我,也總該吃些苦頭。”
他貪戀地擁緊她,“薇兒,我想回江南我們住過的宅邸。”
“好,明日我派人送你過去,這個時節,你種在後院的那幾株果樹大概結果子了。”
“還記得那株櫻花樹嗎?我喜歡看你穿著水藍色的衣裳在樹下跳舞,風過時,花瓣飄落,那一幕,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