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每個月都照常舉行。雖然說朱翊鈞還是年幼,雖然說朱翊鈞還不能獨掌大權,雖然說經筵才開了兩個月的時間,對於朝政來說還並沒有什麼巨大的改善能夠體現出來。但是,在很多人的眼中,尤其是那些懷著美好願望的大臣心目中,一種天下教化、萬民歸心、萬國來朝的盛世場面已經是出現了。這自然是讓人值得高興的事情。
張凡這段時間,那才當真是閒的無所事事了,比之前段時間還要清閒。前段時間,經筵未開之時,張凡每天早上上完了早朝之後,還要去往乾清宮去給朱翊鈞授課。而如今,經筵已開,連這部分都要免除了。不過張凡不去,並不代表著朱翊鈞不會傳召他。
朱翊鈞傳召張凡前去,並不僅僅是為了解悶無聊,而是有正事的。
話說為了逃避馮寶的煩惱,朱翊鈞將自己的注意力轉移到了經筵上面。而漸漸的,他發現自己只要熟悉了,也就能夠把這件事情當成一件放鬆自己的機會了。而且,經過了兩個月的時間,朱翊鈞漸漸地也習慣了這種事情,漸漸的也能夠在經筵之上變得如魚得水起來了。張居正也對此甚是寬慰。
而且張凡可以很明顯的感覺到,張居正所希望的目的已經非常接近了。透過這兩個月的時間,朱翊鈞也是有了不少變化。最明顯的就是,張凡可以看出來,朱翊鈞對於張居正也的確是更加敬重了,別的不說,就光是從那句“張先生”的稱呼語氣上的變化,張凡就能夠看得出來。
因為朱翊鈞在這方面找到了興趣,他就開始考慮了,考慮自己應該怎麼讓馮寶更長地離開自己的視線了。
當然,此事也就關係在了經筵上面。雖然說規矩當中並沒有規定,但是大明朝往日卻是有這個例項的。皇帝對於經筵格外用心和感興趣,漸漸的已經不能滿足那每月三次的固定開講時間了。所以,就有了小經筵的誕生。這小經筵名為經筵,實際上就跟張凡平日裡教授朱翊鈞的時候差不多。
不過小經筵雖然名為經筵,但是規矩就沒有經筵大點上的那麼多了。而且人少的時候,皇帝也可以稍稍隨意一點。最重要的是,在場的基本上就張居正這麼一個講官,不需要太過兼顧禮儀了。而這個時候,張居正也不會像是在經筵大點之上那麼嚴肅了。
如今,是三日一次小經筵,大點照常劇情,然後沒三個月還有此次大經筵。而朱翊鈞也漸漸喜歡上了這種,就連開小經筵的這種事情,還不是張居正上奏請求的,而是朱翊鈞自己決定的。
於是乎,這裡也就出現了一個問題。經筵大點之上,雖然講官們說的都是直白淺顯的很,非常容易讓人搞明白。但是皇帝究竟弄懂了沒有,卻是不知道。而且,在大點之上,也不好直接開口詢問。
所以等到了小經筵之時,張居正就會問朱翊鈞一些問題,看看他究竟聽懂了沒有。而朱翊鈞如今雖然也是聰明好學,而且所聽的東西也是簡單易懂。但是錯誤總是會有的,畢竟對於一個不過十歲的孩童來說,整天都說這些大道理,還要讓他知其精髓,實在是有些困難。
而每到張居正提問,但是朱翊鈞卻是回答不出來的時候,就是朱翊鈞最為煩惱的時候了。張居正總是會斥責他,而且十分的嚴苛。但是朱翊鈞偏偏沒有辦法反駁什麼,一來張居正所斥責他的,都是些大道理,而且這些大道理,張居正也全都說道點子上去了,容不得朱翊鈞有半點反駁的機會。
可是即便如此,朱翊鈞也是毫無辦法。他讓張凡來所做的“正事”也就是這些,幫他補課的。
總之一點,如今的朱翊鈞在張居正面前可以算是如魚得水了,而張居正對於朱翊鈞能如此的“好學”,那自然也是寬慰無比,還經常地在李太后面前誇讚朱翊鈞一番,這讓朱翊鈞很是得意。
不過關於這一點,張凡只能是在朱翊鈞面前無奈地笑笑,說上兩句恭維的話了。張居正是何等人物,雖然他的仕途坦蕩無比,當年因為徐階的賞識,從庶吉士這種見習官員直接進入了翰林院編修,然後做為裕王府的客卿,再然後就直接入閣了。張居正的仕途,可謂是一步登天,扶搖直上。但是如此坦蕩的仕途之路卻並沒意味著張居正不懂得人情世故,不明白人心險惡的道理。相反,因為徐階的原因,以及當時身為的朱載垕所遇到的各種事情,張居正採用了一種冷眼旁觀的態度,將所有事情的看在眼裡,內心裡更是明白非常。
所以說,別說是如今朱翊鈞所耍的這些小手段了,就是朝中那些比他還要年長的老狐狸,卻也未必能夠騙得過張居正的法眼。所以說,即便是張凡和朱翊鈞都不說,他也明白朱翊鈞突然變得通曉起來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