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什麼意思?”鳳鸞不高興了,“見我就甩臉子。”
“小祖宗。”蕭鐸只得轉平身體,然後看著帳子頂說道:“你饒了我,饒我了那位小兄弟吧。”一臉苦笑,“我是讓自己今晚別纏磨你的,可他控制不住啊,我這眼睛一看到你,他就更想了。”
“下。流。”鳳鸞漲紅了臉,翻轉身去,“睡覺。”良久,她小小聲說了一句,“要不……,你去洗個冷水澡?或者去別人屋裡。”
要自己說出主動承歡的話,一是心裡的坎兒還沒過去,二是羞得說不出口。不過就她的本心來說,他去洗個冷水澡沒問題,去別人屋裡那還是算了吧。
蕭鐸又不是傻子,如何聽不出她最後那句話的違心?心下輕笑,自己要真的去了別人屋裡,這剛緩和一點的氣氛,又得凍成冰塊了。
還是岳母提點的對,阿鸞是個吃軟不吃硬的性子。
自己先服侍她,然後委屈自己硬生生挺著,不去纏磨她,她心裡便有了一絲愧疚和心軟,往後就這麼一點點軟化她好了。
“好了,睡吧。”蕭鐸憐愛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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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起,暖香塢的人都發覺氣氛不太一樣了。
側妃回了一趟孃家,過了一夜,對王爺就不像前段那樣冷冰冰的了。雖然說不上和顏悅色,可眼裡的光線溫和不少,沒有再一副冰芒似的刺眼,王爺的表情更是春回大地一般,對誰都和顏悅色的。
做下人的,當然希望主子們能有一副好臉色,不然提心吊膽的,多緊張啊。
鳳鸞換了入宮穿的朝服,戴了鳳釵,出來道:“走罷。”
蕭鐸是早就已經收拾好的,笑吟吟攜了她的手,一路出去。直到看到葳蕤堂的庭院尖角,放才鬆開,還不忘千叮嚀、萬囑咐,“沒事,我前面忙完就早點來接你。”
鳳鸞應道:“我知道的。”
然後兩人一起到了葳蕤堂,見了端王妃,如今蔣側妃不用出門,鳳鸞倒是可以獨自坐一輛馬車了。去年過年進宮的時候,蔣側妃還嫌兩人坐一起馬車太擠,往後她可是再也不用抱怨這個了。
進了宮門,走了一段便男女有別分開。
蕭鐸笑著道:“你們進去,晚點我出來接你們。”
端王妃微微一笑,“好。”心下輕嘲,……我們?是接表妹阿鸞罷。
她正在酸澀難擋之際,只聽丈夫又道:“高進忠,你跟著王妃她們,今兒人多眼雜的,你給本王多長一雙眼睛!昨兒交待你的話,別忘了。”
高進忠應道:“是,奴才懂得。”
端王妃不由心頭一哽,自己從前進宮的時候,丈夫何曾這般緊張過自己?何曾把高進忠派來跟著?說什麼跟著王妃她們,不就是怕表妹再被婆婆為難嗎?可見他的一顆心有多偏,嫡妻不顧,親孃也要提防著,一切都只為了他的愛寵!
哪怕已經做好不跟表妹爭寵的心思,還是被這份偏心,給噎得喘不過氣來。
因而不顧有些失禮,福了福,便徑直往前走去了。
鳳鸞瞧著王妃面色不虞,回頭看了蕭鐸一眼,示意自己會謹慎小心,沒再多說也跟了上去。王詡和紅纓跟在後頭,他們兩個都是宮人出身,對宮中情形熟悉,所以寶珠等人都留在府裡,讓他們進宮服侍主子。
“王爺,奴才先走了。”高進忠欠了欠身,緊追不捨追在兩位主子身後,蕭鐸一直目送著她們走遠,直至看不見方才轉身,帶著另外一個太監走了。
而另外一頭,鳳鸞很快和上次流程一樣,見到了秦太后,見到了蔣恭嬪,談不上多麼尷尬,人山人海的,秦太后想看到自己還得費姥姥勁兒呢。反正低眉斂眉,只在人堆裡面保持靜默,等著儀式結束就回去。
不知道是因為秦太后太忙,還是有酈邑長公主目光清亮的在鎮場子,一直風平浪靜的,所以儀式完畢,全程都沒有起任何波浪。
鳳鸞鬆了一口氣,然後散了,便是去蔣恭嬪的宮裡點個卯。
酈邑長公主非要跟著同去,說是,“累了半晌,歇歇腳。”
蔣恭嬪不但不敢拒絕,還得笑道:“難得長公主肯賞面兒光臨,等下多吃幾個粽子再走。”一進了宮,就吩咐人趕緊準備好茶好粽子,拿出來招待,說道:“宮裡東西沒啥新鮮的,都是老幾樣,吃著玩兒罷。”
“茶還不錯。”酈邑長公主淡淡道了一句,便不說話了。
鳳鸞一臉恭謹柔順的模樣,低頭撥茶,不言語。
氣氛不太好,端王妃做為兒媳有打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