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莫忘收拾好東西從主席辦公室出來,還沒有下樓梯,就聽到一層鬧哄哄的,像是有一百隻鴨子在嘎嘎叫。
她從拐角探出頭去,一樓大廳圍著一群人,最中心的那個高個子男生不耐煩地說著什麼,女孩子們嘰嘰喳喳地笑著,男生則拍著他的肩膀,對他豎大拇指。
“他們籃球社贏了十八聯校的球賽,還蠻厲害的。”一個女聲從旁邊竄出來,杜莫忘嚇了一跳。
“你是……”
“我叫陳漁,上次在籃球場咱們見過的。”陳漁咧嘴一笑,露出雪白整齊的牙齒,看起來有點憨,“不過你應該沒有注意到我?”
杜莫忘腦海裡畫面一閃而過,這個女生就是籃球場時唐宴身旁的女孩之一,也是她帶著人開啟了器械室的門。她自認為上次在籃球場沒有和陳漁正面碰上過,而且她一直都是躲著人行動,居然會被陳漁注意到?她立即想到器材室裡發生的事,眼底滑過一絲警惕,心底升起一抹緊張,向陳漁點點頭問好。
“你是叫杜莫忘吧,我知道你,”陳漁說,“按理說學生會辦公樓閒雜人等不得入內,除非有申請和掛牌,要是碰上巡查嚴格的時候被逮到會很麻煩,你和我去補辦一張臨時身份牌吧。”
杜莫忘徹底傻了,不知道為什麼陳漁第一反應不是趕走她,還好心地給她辦身份牌?她聽說過身份牌的事,辦起來各種申請很麻煩,學生會未免有些官僚主義,說辦公樓裡有重要檔案和不少現金,一些規章制度很繁瑣,她這些天來也是抱著碰運氣的想法,如果被抓到就溜,不抓到肯定更好。
“你找主席補習的事金秘書打過招呼,我怎麼樣也是副主席,這些事情還是知道的。”陳漁指了指自己胸前掛著的身份牌,名字下正是職位名。
陳漁的工作效率很高,一路暢通無阻,很快就把身份牌做好交到杜莫忘手上,前後不過半個小時。其間有幾個學生會的學生從工作間隙打量杜莫忘,眼裡是不加掩飾的探究和新奇。
這期間杜莫忘心裡一直忐忑不安,面部肌肉僵硬,沒回答陳漁幾句話,陳漁倒是很健談。
陳漁送杜莫忘出門,唐宴那群人也辦好事,站在辦公樓前吵鬧。捧著金獎盃的男孩在人群中鶴立雞群,稚氣未脫的帥氣臉蛋上滿是年少輕狂,一雙杏仁眼閃爍著群星般璀璨奪目的光輝,意氣風發。
“天啊唐宴,你怎麼這麼厲害!據說三中的前鋒是國家二級運動員哎!你居然能那麼輕易地帶球過人,還是三分球!”
“你懂什麼啊,唐宴家的老爺子79年的時候可是帶隊一路打到越南老窩去了,現在七十歲了還龍精虎猛的,每天早上拉練三公里,基因決定一切好嗎?那個二級運動員算什麼啊!”
“哎哎哎,別吹太過啊,唐宴最討厭別人說他家怎麼怎麼樣了。哎唐宴,你們籃球社贏了冠軍不請客慶祝一下?為你未來兩年帶領咱們學校繼續霸佔聯校籃球賽的桂冠做鋪墊啊!”
“對對對,三連冠,咱們提前慶祝一下!”
陳漁站在杜莫忘身邊笑著說:“咱們學校之前體育不怎麼好,一直被別的學校嘲笑,在論壇上吵架都得避開籃球賽,這回可是給咱們學校長臉了。不過也是應該的,唐宴這人最討厭有人能壓他一頭,他想做到的事都會下狠心,只要努力了肯定也會有收穫,家裡也會大力支援。這些年一直順風順水,人傲慢得不成樣子了。”
陳漁現在的樣子和在唐宴身邊時有很大不同,杜莫忘一直認為陳漁也是唐宴的後宮團之一,甚至達到了領導的位置,不過如今看來她是個溫和理智的人,說起唐宴的時候語氣有點冷漠的古怪。
“我倆算是青梅竹馬。”陳漁和杜莫忘解釋,“不過我比他大一個月,家裡就叫我多照顧他。他這個人小時候還蠻討人喜歡,天生長得可愛嘛,現在不行了,凡事都要順著他,不然回去就和家裡告狀。”
“他有16歲了吧?”杜莫忘調侃。
陳漁笑得更開心:“他就算66歲也會是這種不可一世的樣子,除非唐家倒臺……算了,勿談國事。”
唐宴享受眾人的吹捧,察覺到了這邊的目光,頭往辦公樓大門偏了偏,陳漁站在外面些,見此往後退了半步,讓柱子擋住自己的身形。
“最近累死了,沒心思服侍小少爺。”陳漁笑嘻嘻地罵,“要不是他長得好看,家裡條件又比我好,我早弄死他了。”
杜莫忘不接話,把名牌收進包裡,再次感謝陳漁。
正要走時,陳漁叫住她。
“哎杜莫忘,我看你也不是很懦弱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