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現在都記得牢牢固固的。只要一想起當時的場景,那鑽心的疼都會再一次在額上泛起來,清晰而深刻,她怎麼也不會忘記。
也幸而沒有留下疤。
阿狸看見她摸自己的額,就把小腦袋迎上去,想要抵住她的額頭。
軟軟的阿狸跟她互抵著額頭,鬍鬚差點戳到她的眼睛裡去。她把它的鬍鬚撥開,阿狸不怎麼怎麼弄的,鬍鬚立刻朝裡一卷,戳不到她了。
夜色深濃時,顏遲感覺到陸致來了。
他涼涼的手指放在她的額頭上,在她之前受傷的地方撫摸著。顏遲心思一轉,立即糯糯囈語,“疼……”
陸致突地一頓,隨後輕輕地將她摟住。顏遲與上一次一樣,他一上來,她就滾進他的懷裡。陸致圈住她後,仍然輕撫著她的額間,然後再在她額上吻了一下。顏遲不著痕跡地蹙了蹙眉心。
第二日醒來時,陸致已經不見了蹤影。顏遲飛快地起來,往左面的牆而去。
她一直都忽略了一件事情。
她每晚都鎖好門窗了的,陸致是如何進來的?昨夜裡她等待著他,只聽見左面輕輕一響,陸致就來到了她的床前。
他不是從門裡進來的。
而是從,這裡。
顏遲敲了一敲牆。
果然是空心的,牆後面是鑿空的。
難怪陸致以前能悄無聲息地進入她的房間。原來她的房裡有一條密道。她沒想到一間小小的偏房竟也還設有密道。那這樣的話,是不是府裡所有房間都有的?
她找不到能把密道開啟的開關,牆壁光禿禿的,什麼也沒有。尋了半天也尋不到,她正要放棄時,目光落在其中的一塊牆壁上,那裡比周圍的地方要乾淨一點,不細看還看不出來。她試著按下去。
“吱呀!”
牆面退出去一塊,顯現出一道門來。顏遲進去。阿狸跟了過來,跳到了她身上。顏遲抱好它,往裡走幾步。
裡面點著油燈,卻不十分亮。她四處看了看。有些狹窄的通道綿延得很長,也不知通向哪裡。
她覺得陰森森的,不想往裡看了。就要退出去時,突然有吱吱吱的聲音響起。
阿狸一聽到這聲音,霍地從她這裡飛出去,朝那出聲的東西撲去了。
是老鼠。
老鼠一見阿狸追過來,急忙朝裡跑,阿狸追隨著它,跑得飛快。
“阿狸!回來!”顏遲也追過去。
“阿狸!”通道里只有她的迴音。
阿狸已經不見了。
顏遲四下尋找著它,一邊喊一邊走,等她意識過來時,她才恍覺自己好像迷了路。
前面有好幾條岔道,她剛才是從那一條進來的?她記不起了,方才就只著急地追阿狸,什麼路也沒看清。幾條道都長得一模一樣,她也分辨不開。幽暗的小道里似乎飄進來一絲冷風,將本來就奄奄一息的燈燭吹滅了一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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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著這條小道,越往裡走,光線就越暗。顏遲有點後悔從這裡走了。但是現在又返回去的話,走其他的通道可能也是這樣子,還不如從這裡走到底。
她一邊走著,還不忘尋找著阿狸。但是她不敢大聲喚它了,只是步行的時候用旁光注意注意它。看能不能發現它的身影。
不過她越走越覺得冷,彷彿有冷氣從對面傳輸過來。她不禁揪緊衣裳,抬眼就看見前面的牆縫中透出與燈的黃光不一樣的白花花的光。她登時一喜。終於找到出去的地方了。她加快步伐,朝發光的地方而去。
然而拐進裡面時,並沒有看到她預想中的門,而是進入了一個石室。一個陰涼至極的石室。裡面什麼都沒有,只在中央放著一臺冰棺。
房間裡的所有的冷氣似乎都是從這臺冰棺上散發出來的。
顏遲哆了一下。她用雙臂抱緊自己。詭異的冰棺讓她有些害怕。她拔腿就要跑時,卻猛然瞥見冰棺旁的一坨黑影。
是阿狸!
阿狸正在冰棺旁的地上用爪子抓著已經沒了氣息的老鼠,兇狠地將老鼠踢過來踢過去。
“阿狸,過來,快過來。”顏對它招手。
阿狸看見了她,想要過來時,卻把眼睛轉向了身側的冰棺,它咻咻幾聲,爬到了冰棺上去。
顏遲迅急跑過去,一把撈住阿狸就朝外面跑,卻又突然停住。
她僵硬地把身子轉向冰棺,隔著幾近透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