耍 �
從槍聲響起的那一刻開始,坐在車廂中的鬼龍一直沒有抬起頭來,只是用雙手慢慢地磨挲著抓在自己手中的那支已經上膛的手槍,此刻更是將頭深深地埋在了膝蓋之間,似乎再也沒有了動彈的勇氣,連說話聲音都讓所有人覺得,鬼龍已經處於崩潰的邊緣:“阿震?是不是也要清除掉?殺光了所有具有潛在威脅的人,是不是就能保證我們的生存?是不是就能保證我們的任務一定能夠圓滿完成?SB和颶風已經死了,阿震也馬上要死,是麼?下一個是誰,是你還是我?”
劉國輝的臉上驟然籠罩了一層寒霜,連聲音都變得冷硬起來:“你以為我喜歡殺人麼?你以為我喜歡看著往日的同僚倒在自己的槍口下?我這麼做的原因,難道還需要解釋麼?我也是人,也有自己的感情和惻隱之心,可是一次惻隱之心留下的後遺症,就足以讓更多的同僚戰死,讓更多的努力白費!我只能強迫自己狠下心腸,只能努力讓自己忘記曾經殺死過朝夕相伴的戰友,否則,我早已經成了瘋子!”
似乎沒有聽見劉國輝的話語,鬼龍依然將頭深埋在膝蓋間,寬厚的肩膀輕輕地顫抖著,似乎已經完全被那種撕心裂肺的痛苦所左右,再也不能嚮往日那般的精幹利落了!
看著鬼龍那痛苦不堪的模樣,坐在車尾的向正從散亂在車廂中的應急工具中找出了兩把摺疊式工兵鍬,將其中的一把仍到了站在車尾的禿子腳下,低聲朝著禿子和秦椋說道:“禿子和我去把SB和颶風葬了,秦椋,你看著頭兒!”
秦椋無言地點點頭,輕輕地一個翻身跳上了車廂,坐到了低垂著頭的鬼龍身邊,而禿子則是撿起了向正扔在自己腳邊的摺疊式工兵鍬,默默地跟著跳下了車廂的向正朝著倒臥在遠處的SB和颶風的屍體走去……
草草地埋葬了SB和颶風,所有人一言不發地返回了基地,在與那些隸屬特別軍法處的戰士匯合之後,一個更為令人吃驚的訊息讓所有人的眉頭都緊緊地皺在了一起!
阿震失蹤了!!!
幾個奉命在墨西哥城機場迎候阿震的戰士並沒有從機場通道中看到阿震的身影,而在送上了一點點小小的禮物和足夠的甜言蜜語之後,那幾個漂亮而又熱情的法國空姐更是向詢問她們的戰士一口咬定,從來就沒在這次的航班上看見過一個坐著輪椅的孱弱青年。
難道阿震真的像是傳說中的不敗軍師一般,有著預感危險的敏銳,甚至有著未卜先知的能力麼?
草草在基地中進行了物資的補給,二十個精銳的特別軍法處的戰士將鬼龍等人夾在了當中,率先登上了一輛經過了緊急搶修的沙漠偵察車,以最快的速度朝著早已經在幾十公里外等候多時的直升機衝去。
整個計劃已經充滿了未知的變數,從SB和颶風的暴起發難,到阿震的神秘失蹤,這一切似乎都意味著整個計劃都暴露在了未知的危險之前!
萬一阿震將所有的情況向著某些勢力和盤托出,那麼所有在墨西哥基地中的兄弟,還有那些已經潛伏到了紐約的戰士,幾乎連招架的時間都沒有,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墨西哥政府軍大兵壓境摧毀自己用心血建立的基地,只能看著那些常年穿著黑色西裝的FBI或CIA一腳踹開房門了……
為今之計,只有儘量搶在更多的變數之前到達紐約,儘量減少自己暴露在危險中的時間,用最快的速度達到自己的目的了。
坐在明顯加裝了噪聲滅音器的大型直升機上,劉國輝首先指揮著那些精銳的戰士換上了普通人的服裝,再將幾個巨大的野戰背囊提了起來,輕輕地放在了沉默不語的鬼龍身邊:“我們沒時間了,趕緊換上衣服。如果你心裡還感覺到內疚和傷感,那麼在完成任務之後,我們有的是時間讓你表達自己的情緒。穿越國境之後,我已經為晁鋒安排了一輛裝置齊全的醫療救護車,還有所有的證明檔案,證明晁鋒是在一場大火中為了搶救他人而受傷的消防隊員,需要前方紐約中心醫院進行進一步的治療。而我們則會加入三個旅遊團體,順著旅遊的線路返回紐約。當然了,我們中間肯定會有人出現了異常緊急的事情,只好麻煩旅行社給我們定購一些最近起飛的航班前往紐約了!”
鬼龍似乎有些木然地抬頭看了看彎著腰站在自己身邊的劉國輝,再看看那些擁擠在直升機機艙裡換裝的戰士,呆滯著眼神問道:“那麼,我們怎麼解釋這麼多黃種人聚集在一起?我們要對付的可不是受美國法律約束的警察,二十那些無法無天的特工,甚至是軍隊中的精英?”
劉國輝指了指放在鬼龍身邊的包裹,低聲說道:“裡面有所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