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叢笑還賴在床上,門鈴大作,她被這一陣陣刺耳的魔音搞得整個人快發狂了,以紀無憂那冷酷的個性,應該不會做這麼無聊的事情。
打從她入住這裡之後,並沒有人受邀來此過,紀無憂從來沒有帶過朋友來過這裡,叢笑亦然,自己尷尬的身份讓她根本就不敢邀請人來這裡玩。
按門鈴的人似乎根本就不知道如何方才罷休,叢笑雖然心裡不怎麼情願,還是起身去開了門,身上穿著單薄的純白真絲睡裙,她起身之時在外頭披了一件款式大方的長袍,掩去了太過單薄的不自在。
開門之後,叢笑吃了一驚,沒想到是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子,跟自己的年齡不相上下。
她的相貌偏於古典柔美,身上是一襲華麗繁複的當季新款,叢笑曾在某本時尚報刊雜誌上瞧過這一套封面主打服飾,是令人咋舌的天價,眼前的女人很懂得打扮自己,髮型精心打理過,齊眉的劉海,披肩的頭髮,微微彎曲,十分自然地垂了下來。
第一眼觸及叢笑的時候,眼前的女子臉上有著略微的不自然,稍縱即逝換上的是佯裝的淡然。
這是叢笑跟祁穎頭一次正式碰面,兩個人都是聽過對方的大名,未見過其人。
目光不經意間相遇,祁穎的眸底帶了淡淡的敵意。
靜靜的打量,各自在心中估量對方的份量。
祁穎一直以為叢笑是個妖豔的狐狸精,沒想到叢笑長得這麼清純,那雙清澈的眸子還帶有一股神秘的靈動,讓人眼前一亮,連視線也無法挪開,五官並不是時下圈子裡一致裁定的精緻,但是有她獨特的味道,她整體給人感覺這個人越看越耐看。
如果不是情敵的話,祁穎覺得自己肯定會對她帶有欣賞之意,可是她們兩個人的身份註定她們不可能成為朋友。
真的是有點可惜,就紀無憂選女人的目光而言,他的品位還真不錯,不是凡俗的庸脂俗粉,也算是對得起自己了。
“你就是叢笑嗎?”
祁穎的一聲叫喚把叢笑從混亂的思緒中拉了回來。
叢笑輕輕地點了點頭,她還摸不準眼前的這個女人是誰,被莫名其妙地盯著,她覺得有些不習慣,這個女人的目光像是要把自己整個人剖開一樣。
叢笑黑白分明的眸子閃過一絲詫異,聽到祁穎又自動自我介紹道,“我是祁穎。”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相當的自信,宛若叢笑理所當然應該知曉她的存在一般。
叢笑扯了扯唇,終究沒有笑出來,真是諷刺,剛得知她要跟紀無憂訂婚的爆炸似新聞,又查出自己有了一個月的身孕,這還沒隔多久,女主角就登門造訪了,是不是要來個下馬威呢?
這個女人顯然是多慮了,自己能夠一直留在紀無憂身邊,對她而言根本就造不成影響,因為紀無憂恨自己,根本就不會愛上自己。
不知道祁穎知不知道這其中的隔駭,應該是不曉得,不然也不會這麼大費周章地找上自己。
當年的事情,知道內情的只有紀家跟叢家的人,極少數,對紀家而言,內幕訊息是醜聞,紀家嬌生慣養的大小姐跟叢家那落魄戶小子在一起私奔,還發生了慘絕人寰的事故。
跟祁穎的身份相比,叢笑心底閃過些許的酸澀,在紀無憂眼裡,自己連愛他的資格都不具備,卑微得跟塵土沒有兩樣。
“你來找我是為了讓我離開紀無憂嗎?”
叢笑忽然將那晚詭異的電話裡的陌生女音跟祁穎給等同起來,只有她應該會有那樣的膽魄把玩紀無憂的手機。
叢笑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冷,祁穎嗯了一聲,淡淡的一聲卻透著無盡的威儀跟高貴。
叢笑心裡想,祁穎的日子一定過得十分的順風順水,本省省委書記的女兒,典型的高幹子女,能有什麼不如意的事情?還擁有紀無憂這樣人人豔羨不已的未婚夫。
不過,對祁穎,她並不打算討好,因為做不到,她骨子裡的倔強不允許她對人卑躬屈膝。
祁穎聞言,臉色倏然一變,她沒料到叢笑猜到了她的心思。
找叢笑,是祁穎自己的主意,沒有跟紀無憂商量過。
記得昨晚,他過來接自己,在豪車裡等待的時候,他的側臉,如上帝雕琢出最完美的雕塑,稜角分明,銳利冷傲,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貴氣跟不羈,沒有哪個女人估計能夠抵擋他的魅力,自己也不例外。
明知道他身邊的女人很多,還不怕死地要跟他在一起。
母親曾好心婉言勸過自己,說紀無憂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