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曾經那個許諾她要陪她度過每個生日的人此刻應該是在他的溫柔鄉里享受他的溫暖吧!
她於他,不過是一個已經過氣的人。
“我哭了嗎?”停下奔跑的腳步,忽然感覺到臉上溼溼的,“怎麼會,一定是雪在臉上融化了,一定的。”
怎麼會呢?明明是見到了眼前的人才哭的,她偏偏就是自欺欺人的那種女孩。
櫻井雪子已經到了她要到的地方——市中心的廣場。
在這個廣場上可以看見城市中最漂亮的摩天輪,龐大且有很多彩燈圍繞,就是女孩夢裡才有的那種摩天輪,而且還有一隻很大很大的鐘,它每天都在走,一刻也不停歇。
曾經,她和他在這裡看著這隻鍾一秒一秒地數,然後,一起度過她生日的最後一秒。
“櫻井雪子,你出來一定沒有戴隱形眼鏡,所以眼花了。他怎麼可能會再出現在這裡,他現在應該在葉敏的身邊才是,定是我眼花。”嘴裡念著,慢慢闔眼,希望再次睜開的時候這是一個幻覺。
溫暖,突然造訪,冰涼的臉龐是漸漸有溫溫的熱,她的小臉已經完全陷在了楊義溫暖的手心裡。
很舒服,可,她卻落下了淚。
“雪子,生日快樂!”耳畔,是他溫柔的說話聲,身子一怔,他已經把她抱在懷裡,很緊很緊,容不得她有半點掙扎。
淚水侵佔了她的臉頰,說不出一句話來,任由他抱著自己。
望著那隻依然在走的大鐘,望著那個被炫彩包圍著的摩天輪,他突然很開心,就好像是溺水的人獲救,有了一線生機一樣。
“你還記得……”好不容易從牙縫中擠出了四個字。
是啊!他還記得,她的生日,他們的約定。
只是,他卻忘了,既然分手又何必堅守這個約定呢?這樣只會讓依然有愛的一方心存僥倖,不願放手,何必活在痛苦中呢?
就好比,現在的她一樣。
“有些話,我不得不說,有些事,我一定要向你解釋,雪子,我愛你。”他的聲音很低沉,又很柔和,在她耳邊彷彿是輕輕飄過。
眼眸倏地睜大,掙開了楊義的懷抱。
她抬眸凝視著他,問:“你是楊義還是暗夜?愛我的人,是楊義還是暗夜?”
“楊義和暗夜有什麼區別嗎?不就是我嗎?”楊義嗤笑一聲,雙手插進大衣的口袋,眯著眼看她,而她是認真且嚴肅。
有區別的,在櫻井雪子的心裡,是有區別的。
正如,丁瀟那樣分清楚,一個是愛人永遠也不可能成為朋友,一個是朋友永遠也不可能成為愛人,僅此而已。
她,也希望,像丁瀟一樣分清楚,越清楚越好。
望著他帶著笑的眼睛,她說:“當然,楊義是我的,是我愛的,是愛我的,而暗夜,是別人的,是愛別人的,是……”
是不愛的我,櫻井雪子想這樣說,可她沒有說完,楊義的唇便已經覆在她的薄唇上,他不容許她說出那句話——是不愛我的。
漸漸的,他開始吮吸,吮吸她唇上的甜膩,吮吸她口中的清香。
櫻井雪子深知,這樣的吻是她不可以沉浸的,何況,此刻的他們還是不清不白的,沒有把事情說清楚,她是不允許自己有一分一秒沉浸在楊義的溫柔裡。
一如,她離開他的時候,那般決絕,那般凜然分明。
“別這樣,我心裡會不舒服。”推開楊義,她不過是這麼一句話,冷冷的。
而他卻又把她摟進懷抱,下巴抵著櫻井雪子的頭髮,說:“我是楊義,永遠都是楊義,愛你的,楊義。”
櫻井雪子很開心,心裡很開心,可淚水卻流了下來,不自覺地流著,一發不可收拾地流下來。
“原諒我好不好?請你原諒我好不好?”
他要她原諒,用著請求的口吻,他是一個集團的年少總裁,心高氣傲,從來都是不願意與人低頭,縱然是商界上有名的藍靳,他也不願說一句矮一頭的話。
如今,他卻在像她請求,在這個她的誕辰之夜請求她的原諒。
“求我原諒?你僅僅是要我原諒你這麼簡單嗎?不會的,我不會答應的,葉敏是不會那麼輕易放開你,而我,不要一個既是楊義又是暗夜的男人。”
她苦澀地一笑,全是傷心。
“葉敏不會了,她明年會去法國,從此都不會出現在你我之間,我只會是你的楊義,宇楊集團總裁楊義,而小霸王暗夜會像死灰一樣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