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恨不得自己能長出千里眼順風耳去弄清楚到底在井陘關軍營裡發生了什麼,他們兩又看了一會兒,阿藍突然說道:“哎,那個從帳篷裡出來的人,好像叫了一支人馬出營地了嘛。是不是啊?”
蕭玉聲點了點頭:“是。”
我甚至連那些人馬走過揚起的煙塵都看不清楚,他們兩遠眺了一會兒,彷彿軍營裡又恢復了之前的平靜,轉過頭來看著我:“出了有人進去,好像是領了什麼命令之後,帶了一隊人馬離開了軍營,其他什麼事都沒有。”
阿藍皺著眉頭:“妹子,這又是怎麼回事?他是不是在耍什麼花招啊?”
我定了定神,再想想之前自己的猜測,立刻說道:“現在時間已經差不多要到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郭應問他要那批厚禮。不是讓人送進去,就是讓他們的人出來取。”
蕭玉聲道:“正好有一隊人馬離開了軍營,那應該是出來取才對。”
阿藍急忙說道:“去哪兒取啊?你們不是說,他是信口開河瞎編的嗎?這要是那些人空手而歸,那個郭應還不把他給活剮了?”
哲生他們立刻上前一步。
顯然,他們認為這個時候已經是動手的最佳時機了,只是礙於之前蕭玉聲的斥責,他們暫時還不敢說什麼,只是看著我們這邊,倒是蕭玉聲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轉頭看向我:“大小姐,師哥會不會——”
他跟我想到一塊兒去了。
我點了點頭:“讓大家準備吧。”
“好。”
他轉身就帶著人衝下了土丘,阿藍站在一旁,原本還有些回不過神來,但再回頭看看那個軍營,立刻就明白過來了,看著我道:“他是讓人過來,來這兒取?”
我點了點頭:“這個地方是他在地圖上給我們標註出來的,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他應該是告訴郭應,他把東西放在了這裡,郭應未必全盤相信,但他這個人那麼貪婪,也一定會讓人帶兵過來檢視。”
阿藍道:“這樣的話,你打算怎麼做?”
我沒有回答她,只是安安靜靜的站在土丘上,等蕭玉聲交代清楚,那些人都分別匿身在兩邊茂密的樹林裡和土坡後面時,我抓著阿藍的手臂,一半拉著她,一半靠著她慢慢的走到了土丘背後的一棵樹下,也藏身起來。
阿藍跟著我走了過去,沒有再問。
以她的精明,就算剛剛還看不清事態,但這個時候看我的表現,也完全明白過來了。
這條故道原本就是劉輕寒特地選的人煙稀少的地方,只有我們一支人馬在走,現在我們都藏匿起來,就一點聲音都沒有,只有風吹著兩邊的嘩嘩作響,過了一會兒,連風也停了。
整條故道上,安靜得一點聲息也無。
過了大概半個時辰,前面傳來了一陣馬蹄踏碎落葉的聲音,緊接著,一陣整齊的腳步聲慢慢的朝我們這邊走了過來。
我雖然耳力不算好,但聽起來,這支隊伍的人馬不多也不少,百來人。
如果只是用來搬運劉輕寒口中的“厚禮”,當然要不了這麼多人,顯然郭應也是非常謹慎的,並不完全相信劉輕寒的話,派這麼多人出來,也是要提防著有詐。
其實,是真的有詐。
這些腳步聲越來越近,大家的呼吸也屏住了,眼看著一個穿著軟甲,虎背熊腰的將領騎這一匹高頭大馬,率領著他計程車兵慢慢的走進這片狹窄的故道上,他們走了一會兒之後,其中一個看樣子是副將的人上前去,在那將領耳邊低語了幾句,彷彿在說——那人說的好像就是這裡。
“這裡?”
那將領微微皺了一下眉頭,看看周圍:“他說他讓人把厚禮的一半藏在這裡,藏在什麼地方的?”
“說是在樹林裡。”
“讓人進去查檢視,”那將領隨意的揮了一下鞭子,不悅的說道:“娘希匹的,我看他遲早有一點要死在貪上!”
我聽著,不由的勾了一下唇角。
劉輕寒倒是步步為營,都到這個時候了,還只是“厚禮的一半”。
看來,他也是惜命得很。
不過這個時候,我全身的血液也都流快了,眼看著他命令的幾個人鑽進了草叢裡,正要往前面的樹林裡走出,就在這個時候,草叢裡突然躥出了幾個人,一下子就把那些人撂倒。
那將領立刻發現不對,急忙大喊:“退——”
話音剛出口,我們的人已經一擁而上。
頓時,這片故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