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的腳邊上,他眨了下眼,再看過去,那個黑影子又不見了,魏時邊洗邊不緊不慢地開口說,“事還沒完。”
村長嚇了一跳,“不是人都死了,還沒完?”
魏時抬頭輕輕一笑,“人死了就完了的話,還要我在這裡做什麼?”
這話說的有道理,他這行當還不就是專門接觸那些陰世人的,活人跟死人混雜在一起,因因果果,夾纏不清,不理清這條線,不到最後那一刻,誰說得清到底哪個才是禍根子?哪個才是受害的?哪個又是真無辜?
一陣陰風平地颳起,讓人腳底生寒。
村長他老婆一直跟在村長身邊,從剛才大喊大叫之後就保持著沉默,旁觀著事態,她好像也察覺到了一點什麼不對勁的地方,這時,她突然捱到了村長身邊,手伸得筆直的,掐住了村長的脖子。
“啊——”村長的慘叫被扼在喉嚨裡,他發出“咕嚕,咕嚕”的怪聲,手拼命地掰著村長老婆的手,但是村長老婆的手跟鐵鉗子一樣,箍得死緊,邊掐他邊大聲“嘿嘿哈哈”的笑了起來,跟張英芳發出來的笑聲一模一樣。
旁邊還沒走開的村裡人嚇了一跳,雖然眼前這一幕很是詭異,但是還是衝了上來,想用力扯開村長老婆的手,再不快點拉開,村長老婆就真要把村長給掐死了,按理說,一個六十幾歲的女人,力氣是肯定比不過幾個壯年男人的,但是村長老婆卻突然間變得力大無窮,不管你怎麼拉扯,怎麼踢打,掐在村長脖子上的手還是紋絲不動。
魏寧在旁邊也是看得目瞪口呆,這又是怎麼了。
難道村長老婆終於想清楚前後的關節,知道了每天對著的人到底是個什麼貨色?受不住打擊發了瘋?如果真的是這樣,倒也不奇怪。
就在大家都束手無策,眼看著村長喉嚨裡“咯咯咯”幾聲,手在空中無力的劃拉幾下,就要斷氣的時候,魏時一個箭步衝過來,噗的一聲,一口符紙水就噴在了村長老婆的臉上。
村長老婆兇狠的表情定了定,身邊的人一看,趕緊拉開她,把村長從她手裡救下來,村長跟爛泥一樣癱在地上,捂著自己的脖子,做死的咳嗽,魏寧衝著魏時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魏時還在看著村長老婆,頭也不回地說,“走邪了唄,張英芳的魂回來了。”
魏寧一聽,汗毛都豎了起來,他可沒忘記張英芳還咬死他不肯鬆口。
被定住的村長老婆在地上跟發羊癲瘋一樣抖了起來,抖著抖著,伸手就往自己臉上狠狠打了一個耳刮子,“我讓你害我,我讓你害我,不得好死,嘿嘿嘿哈哈,我讓你一屋人都不得好死。”
打完了,村長老婆又屁滾尿流地跪在地上,不停地磕頭,“我求你了,你放過我屋裡的人吧,是我害了你,我當時鬼迷了心竅,我對不起你。”說完,她就狠狠地在自己臉上打著耳刮子,一下比一下重,還沒打幾下,臉就腫了起來,披頭散髮,嘴角流血。
村長老婆突然從地上爬起來,“哈哈,我豁出去了,我豁出去了,你男人糟踏我,你就來害我,你一屋人都不是好東西,我就要你死,就要你一屋人都死,都下來陪我。”
她跪下去,一直不停地磕頭,“你放過我屋裡吧,我後悔了,我早就後悔了,為了那麼個畜生我手裡沾了血啊,我一輩子沒做過一件沒良心的事,就這一件事啊,我當時是鬼迷了心竅啊,知道是他做的之後,就瘋了一樣想把這件事瞞下來,給你送了那個藥,騙你喝了下去,可我只想打掉你肚子裡那個孽種,沒想害你的性命——嗚嗚——是我對不起你,是我對不起你,你要我的命就拿起去,放過我屋裡的那個孫子撒!”
旁邊幾個村裡人,聽到這自說自話的一幕,面面相覷,眼神裡都是極度的震驚,沒想到啊沒想到,原來這個張英芳是被村長糟踏了,還被村長他老婆下了藥,村長居然連自己兒子的物件都不放過。
剛緩過氣的村長,聽到他老婆的自說自話,氣得抖著手指著他老婆,說不話來,半天才跌跌撞撞地跑過來,“你胡說什麼,你胡說什麼,個死老婆子,這種話是能亂說的?你們莫信她,莫信她。”
村長老婆抬起頭,眼神尖銳地盯著村長,“你還想瞞著?屋裡人都死光了,還瞞著有什麼用,哈哈哈哈哈哈,都死光了都死光了!就為了你這個畜生,一屋人都跟你陪葬了!”
村長抖著手,臉色黑青變來變去,這個事是瞞不下去了,明天一村的人都會知道。
村長老婆喊完了這些話,又一巴掌一巴掌地開始抽自己的耳刮子,嘴角的血不停地留下來,“我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