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忽然傳來一陣騷亂。
聲音很大,腳步凌亂,有人罵,有人吼,還有人驚聲尖叫。聽聲音,應該是又有坐檯小姐被人打了。
這裡本就是一個絕對的男權世界,有些事情見多了不怪,處變自然不驚,未晞最初只是忙著自己的事,並沒在意。
卻沒想到,一場災難,就這樣翩然而至。
第二章 凌少,您看要不要清場
“絕色傾城”,這座名震東南亞的夜總會,是以其奢華的裝潢,高素質、高品味、高學歷的“紅粉軍團”而聲名海外。
這裡保密性極強,與其他許多高階娛樂會所一樣,都遵循著一個雷打不動的原則:越是聲色糜爛的風月場,表面越要風平浪靜,絕不會讓外界看出任何端倪。
就這一點來說,在老闆魏成豹鐵血管理下的“絕色傾城”,無疑是業內的翹楚。
而這樣的地方從來就不乏故事,只是這裡的故事向來諱莫如深、守口如瓶。最不為人知地發生在簾子後面,最骯髒齷齪地深藏在地板底下,而那些最無恥、最卑鄙、最殘忍的戲碼則化作怨氣,消散在糜爛的空氣中,無聲無息。
就在那天晚上,莫如非陸未晞,在這種規則之下,幾乎像兩隻渺小的甲蟲,消失在血腥的夜晚。
只差那麼一點點……
未晞闖進房門虛掩的七號包廂的時候,如非的嘴角正在流血。血珠一滴一滴落在猩紅的地毯上,還沒淌乾淨,男人的手掌就以迅疾的速度,又一次毫不留情的摑過來。啪的一聲脆響,無處可躲。
眼看男人蒲扇似的巴掌又要落下來,未晞想都沒想就擋在瞭如非前面,像一隻護雛的母麻雀。可惜,她面對的不是小孩子的彈弓,而是一群惡狼。
保鏢模樣的男人先是一愣,接著扭頭看了看自己坐在沙發上的老闆,大約是在用眼神請示該怎麼處理。
隔著保鏢高大的身體。未晞看不到對面的情形,只聽到一個聲音,帶著公子哥慣有的懶散,閒閒地說:“我說老魏,您這裡的小姐真是好本事!一個敢對我請的客人潑酒,一個連起碼的規矩都不懂。VIP包廂也敢闖?難不成是你平時太憐香惜玉。才慣得她們這麼無法無天?”
一個聲音近似討好地應和著,“是我管教不力,掃了凌少的雅興。”
然而男人打了個呵欠,輕描淡寫的語氣彷彿是在看戲,“呵呵,沒事,這倒也有趣,你不心疼成了。”
此話一出,體格彪悍的保鏢立刻有了動作。
當鐵一般的巴掌扇到臉上的時候,未晞感到自己的左臉像被剃刀颳了一樣,臉皮滾燙,好似要滴血。眼睛也火辣辣地疼,幾乎要流出眼淚來。
上帝告訴我們,別人打了你的左臉,你要把右臉也給他打。可是上帝一定不知道,被人扇耳光是一種什麼樣的滋味。
未晞不是第一次挨耳光,但她絕對是第一次被這樣孔武有力的男人打。當第二個耳光招呼到她右臉上的時候,她幾乎懷疑自己會失聰。耳朵嗡嗡響個不停,好像灌進去無數只蜜蜂。嘴角震裂,牙齒蹭破了口腔,滿嘴腥甜的味道。
生活教給我們一個道理,當你面對某些事情無法抗爭的時候,你只有兩個選擇,隱忍,或者隨波逐流。
顯然,如非那天兩樣都沒選,而是在忍無可忍之下,潑了那個什麼老闆一身酒。惹到他還好說,可是碰巧今天請客的人是凌落川,這就如同捅了馬蜂窩。
在這裡工作的小姐都知道,寧可得罪她們的老闆魏成豹,也不要得罪凌落川。這人有錢,有面子,有背景,有手段,有紈絝子弟該有的一切噁心,相貌英俊,且無法無天。
如非如果不是被他們逼得沒有退路,也不會這麼衝動。其實她並沒有錯,她只是不願意出臺,她有她的原則。
這是兩年前,她走進“絕色”的時候,為自己設下的最後底線。她當時對未晞說:“如果有一天我連這個都守不住了,你就可以當我死了。”
然而,這些呼風喚雨的成功人士,是不會在乎她的死活的。
當保鏢兇器似的巴掌又一次落下來的時候,如非像只被激怒的黑貓,寒毛都豎了起來,“你進來幹什麼!湊什麼熱鬧啊你!還嫌不夠亂是不是?你給我滾出去!”
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她瘋了似的掙開架著她的男人,把未晞往門外狠狠一推。未晞身子一向單薄,腳下踉蹌,差點跌出去。
可是,就差一步。偏偏有人眼明手快,截住了這條几乎漏網的魚。
“喲,我說老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