財產轉移的過程很順利,不過是雙方在一沓檔案上簽字,其他一切瑣碎,都交由律師全權代理。
陸子續坐在輪椅上咳嗽不止,不過幾日未見,他就被病魔折磨得憔悴不堪。怎麼看,都是一副行將就木的樣子,估計是大限不遠了。
未晞沒怎麼看他,兩隊人馬簽過字後,跟律師寒暄了幾句,便雙雙下樓。在門口本該分道揚鑣,哪知陸子續忽然拉住未晞的手,涕淚滂沱地說:“未晞,那兩個孩子以後就……”
話未說完,汪東陽一個眼色,便有人高馬大的保鏢將他一臂擋開。
陸子續坐在輪椅上大口大口地喘氣,小保姆從包裡翻出藥來給他服下,才慢慢順過氣來。
未晞有點看不下去了,對汪東陽說:“我們走吧。”
後來,如非聽說了那天的事情,感慨地說:“原來再怎麼兇狠毒辣、十惡不赦的人,到了金銀散盡、眾叛親離的時候,也不過就是這樣。”
未晞嘆了口氣,“都說,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這一刻才知道,原來世人糊塗。縱然你曾經八面威風,最後也不過是孤墳一座,黃土一杯。”
如非冷笑一聲,“他至少善終了,可憐的是被他害死的人,變成了孤魂野鬼都沒處哭去。對了,你那些禽獸哥哥們留下的孩子怎麼辦?”
“我想送他們去國外讀書,找個環境好些、不排斥華人的地方。”
“阮劭南同意?”
“他早就點頭了,這幾天還在幫我找學校。”
如非摸著鼻子讚許道:“他真算不錯了,揹著那樣一段血海深仇,如今還能這樣善待仇人的子孫。你的想法,我能理解,可是要他理解,就有些困難了,畢竟立場不一樣。再說,沒人能保證,那兩個孩子不會變成第二個阮劭南,他現在等於是給自己留了一個不大不小的隱患。他沒有斬草除根,完全是看你的面子。”
未晞點點頭,嘆道:“我知道,所以我一定要把陸家的事處理好,把那兩個孩子教育好,不能給他留半點後患。否則,我真的沒臉見他。”
“陸家的產業你打算怎麼處理?”
“陸家老宅我會保留下來,我母親一直很喜歡那裡,她跟陸子續做了那麼久的夫妻,那是她應得的。其他的,我一分都不會動。等那兩個孩子長大了,我會全部交給他們。”
如非說:“其實我想對你說,你不必全部留給他們。你也是陸子續的女兒,這也是你應得的。不過我知道,說了也沒用。你那麼恨陸子續,不會要他的財產,哪怕他是你的父親。”
未晞笑了笑,“你理解就好。”
“陸家的兩個兒媳婦也跟著孩子一塊出去?”
未晞嘆了口氣,“想起這個我就窩火,那兩個女人陪著陸子續演完親情大戲,看我不肯幫忙,又怕牽連到自己,竟然丟下兩個孩子自己跑了。”
如非拍了拍她的肩膀說:“想開點吧,人性都是自私的,這一點你在陸子續身上看得還少嗎?”
想起當年的事,未晞冷笑一聲,“是啊,看得夠多了,若論狠心絕情,誰能比得過他?”
新年七天長假之後,易天集團在上班的第一天,就對外宣佈,易天已經成功收購泰煌。
一時之間,輿論沸騰,熱烈的程度,絕不亞於某大國換了總統。因為誰都知道泰煌本是金融界的龍頭,業內各路豪傑無不唯其馬首是瞻。此訊息一出,就意味著,自此之後,江山易主。
阮劭南的辦公室,別墅,凡是能找到他的地方,各種“朝賀”的人流紛至沓來。
他本來是個極愛清靜的人,現在自然是不勝其擾。看到陸家的事情已經塵埃落定,乾脆帶上未晞,兩個人雙雙飛走,到“人間最後一個天堂”度假去了。
不過,他們去的地方不是南太平洋的大溪地,而是位於雲南和四川交界處,中國最負盛名的古城——麗江。
阮劭南聽說未晞想去麗江的時候,很是奇怪地看著她,“太近了吧,還是在國內,有什麼好玩的?”
未晞不以為然,一邊準備行李一邊說:“就是在國內才好玩,自己的國家,自己的地方,自己的同胞,這叫做肥水不流外人田。為什麼非要出國,讓老外賺你的美金,你很有錢嗎?”
男人真是哭笑不得,摟著她說:“你不會真是為了給我省錢吧?大可不必。再說咱們的手續都辦好了,不去怪可惜的。”
“當然不是,我聽去過的同學說,那裡可是豔遇之城。說不定我能遇見一個比你帥,比你溫柔,還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