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根芒刺鋪天蓋地籠向自己。皮開肉綻已是小事,他只覺得自己好似吞進了一根狼牙棒,在他的五臟六腑、血肉骨骼之間瘋狂攪動,頓時被打退數丈。
“你!”荒原人大吃一驚,寧鋒這一出手他便明瞭了,今天絕對碰上了塊硬骨頭,此人的實力恐怕已到了修煉界的水平。但荒原人已來不及再想這些,張手一掃,右袖青蛇竄了出來。
“晚了!”寧鋒大喝一聲,流雲步踩起,疾速馳上前去,就見暴退之際的荒原人陡然停息,一個奇異的東西將他擋住。此物有稜又似無稜,像氣光又像實物,來不及回頭,只是煌耀之光從側面攏住了他的全部視線。
荒原人看到了一枚月牙,一枚鏤空的月牙,與他齊高,紫金色的豪光就像那把鐵傘之芒的重組……
這個時候就看出了外附靈獸與本命靈獸的差距,寧鋒可以在任何時刻隨心所欲控制小乙的技能,與自己的技能一般無二,而荒原人只能依靠火蜥蜴本身的能耐,既不能做到隨機應變更不要提護主之類的了。
果不其然,紫月一現身,灼烈的氣光迫得那青蛇連連發顫,定了定神一溜煙不見了蹤影。
“不!”荒原人急喝一聲,他一生都在追求本命靈獸,所以也就不真正瞭解本命靈獸。
咻!紫月穿過了荒原人的身體,上過眉、下穿襠,荒原人直挺挺倒了下去。
荒原人已經殞命,可那火蜥蜴不但沒有像青蛇那樣離開,反倒一個挺子彈到了紫月旁邊。看上去,火蜥蜴非常憤怒,對著紫色月牙一陣亂打,但只要寧鋒不驅動,那紫月便如同虛物一般,火蜥蜴對著空氣打了一陣終歸堅持不住掉了下來。
落下之後,火蜥蜴“攻勢不減”,“不知死活!”寧鋒抄起羅生傘一陣打過,不曾想這火蜥蜴堅硬無比,傘頭打上去發出鏘鏘的聲音,真如一塊金屬。
寧鋒氣之不過,心念一轉把紫月抵了過來,看見紫月,火蜥蜴毫無懼意、倔強超凡,反倒漲了幾分氣勢,瘋狂得不停撞擊,“我看看你有多硬!”
月牙強烈的鋒芒打在火蜥蜴身上,片刻之後,火蜥蜴便如熱鍋上的螞蟻了,看上去只是摩挲。但寧鋒知道,紫月的鋒利即便是一些銅刀鐵劍也能被斬斷,就見火蜥蜴表皮外的疙疙瘩瘩以肉眼可視的速度被磨平了。
不多時,寧鋒忽然流露出訝異的神色來,在火蜥蜴被磨得光滑鋥亮之後,不管月牙鋒芒多麼強烈,居然無法再磨滅一分。“咦?”寧鋒不由驚了一聲,收起紫月,眼前的火蜥蜴不比從前小多少,顏色也有火紅變得黃紅。不過怎麼看都不像蜥蜴了,像蛇一樣光滑,但比蛇短小、堅硬得多,加上那只有半尺長的身子,只有用精悍來形容最為貼切了。
這副模樣讓寧鋒不禁想起世俗中的一種錢幣——鏰子,無孔圓幣、又硬又亮,它是最小的一個單位,十個才能換一個銅板。此時看來,火蜥蜴的模樣與那鏰子神似了九分,“以後就叫你鏰子好了。”寧鋒笑著上前,如此寶貝豈能落下,別的不說,這一身變態筋骨就讓寧鋒不敢小覷。
火蜥蜴見寧鋒走來,瑟瑟抖了幾分,雖然表面看去比以前神氣了許多,但它顯然不想再經歷剛才那種活生生被扒皮的感覺了。
“那荒原惡人顯然沒能發掘你的潛力,剩下的事就交給我吧。”寧鋒一面把鏰子抓起來,一面時刻蓄著紫月,待寧鋒靈脈一動,鏰子立時老實下來。能做了荒原人的外附靈獸,鏰子顯然本事有限,在遭遇寧鋒這個擁有靈脈的靈師後,這種威懾是它從未體會過的,它能清晰感受到寧鋒掌控著更強的獸類。
不過,寧鋒很快便遇到了一個難題——該把這傢伙放哪?寧鋒當然可以選擇像荒原人那樣把鏰子放在袖子裡甚至是口袋裡,但這樣太不保險了,現在的寧鋒對修煉只能算初窺門徑,經驗差得太多。鏰子變態硬,萬一不能做到現在這樣的威懾,這傢伙真偷襲起來可就麻煩了,它可不像小乙,寧鋒還不懂外附靈獸的法則,只是覺得這傢伙連外附靈獸都算不得。
寧鋒本就沒幾件東西,想了一想,最終把目光落在羅生傘上,“它要是能開啟……”
……
這是寧鋒從龍騰軍消失的第三個早上,這幾日一件詭異之事在軍中蔓延,不明為何,軍中所有的戰馬都疲敝了起來,大大影響了訓練。而這件事的開端就是寧鋒消失的那個早上,所以在龍騰騎營,除了瘟疫之說,許多人把矛頭指向了四十八營。
寧鋒不在的這幾天,四十八營的日子無比悽慘,不但營地被擠得只能容下人和馬,面對到處的諷刺與鬧事,他們只能罵不還口、打不還手。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