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對著鏡子梳洗一番。長長的發散下來,兩邊碎髮編成雙股麻花髻,中間分下長長的發,垂下來,繫上一條粉花玉帶子,戴上那鳳尾粉玉釵子,穿上一件耦荷色多褶襦裙,外套件玉色鶴氅,腳蹬一隻狐皮雲靴,歡歡喜喜地從馬棚中牽出周瑜送的那隻棕色馬,走出了門。
周瑜已在門外等候了,他今日穿了墨黑色水紋長裳,襯著一張俊郎的臉。
周瑜把阿香抱上了馬,自己坐在阿香身後,從阿香的身後伸從手來去牽那韁繩。
馬蹬著就跑去了。周瑜這樣牽馬,正好緊緊圍住了阿香的身體。阿香側過臉對他說:“你是故意不帶馬的!”
風吹得她的發揚在他臉上,他輕輕一笑。
街上的人漸漸多了起來,周瑜便扶阿香下馬,慢慢地走著。
城裡這日熱鬧得很,孫權為慶祝周瑜凱旋,令河街大擺花燈,家家大擺喜宴。
周瑜戴上一頂帽子,把帽沿拉得低低的,免得被人認出來。
河上處處都是佈置精美的畫舫,舫上掛著各式燈籠,河面上,微霧像淡墨一般點點渲染開。
周瑜拉著阿香上一隻畫舫,阿香怕水,周瑜抓著阿香的手上了船。船家把槳在岸上一支,船輕輕地動了。
船上掛著許多水墨帛畫,或奔放,或粗獷,或凝練,在構思、構圖、造型、勾線、設色等方面,都精緻自然。阿香於是和周瑜一起欣賞起畫來。
船抖了下,阿香站不穩,周瑜連忙扶住了她。
這時,船簾拉起,一個歌妓在船頭上開始拉琴唱起歌來。周瑜閉著眼隨著節拍點著手指,欣賞著琴聲。
阿香不高興地說:“唱得真難聽?快叫她不要唱了,叫她走。”
周瑜笑笑,給了錢,那女子就上了另一隻船去了。
周瑜攬著阿香的肩,笑著說:“怕是任誰唱,香兒都會覺得難聽罷。這麼快香兒就不高興我理別的女人了,以後還了得!”
阿香抿著嘴,說:“香兒的確是很小家子氣的,你願意忍受嗎?”
周瑜攤開雙手說:“不願意,你會放過我嗎?”
阿香氣得打了他幾下,被他笑著抓住手,放在了心口上,說:“香兒,你生氣了?我心裡,只有你。你要記得。”
阿香聽了,臉燙了起來,心裡甜蜜得很。
“不要叫我香兒,叫我阿香。”阿香撅著嘴俏皮地說。
“阿香。”周瑜叫著有些拗口,廬江一帶的人叫人名不帶“阿”字的。
“阿香。”他又叫了一聲,阿香把頭埋在他懷裡,聽著湖面上傳來歌女幽怨的歌聲,說:“幸福現在就真真切切在我手上,我都有些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了。”
周瑜捧著她的臉,柔柔的目光在她臉上定住,說:“阿香,過些日子,我就去向國太、主公提親。”
阿香羞澀的臉上盡是掩不住的喜悅。蛾眉下靈動的雙眸,小巧的鼻子,略微上翹的朱唇,微笑時露出的小酒窩,晶瑩剔透的膚色,風揚起她柔韌的青絲,她是那樣的美麗,那樣的無邪。
周瑜把她摟在懷裡,動情地吻著她。
他溫熱的舌尖舔吻著她嫩滑的臉、光潔的脖子,雙手動情地撫摸著她的身體。
他從未像今日那樣深深地動心動情過,把她摟得那樣緊,好像要把她按在自己身體裡。
兩個緊粘的身體竟像一個身體一般,依依纏綿著。
夕陽西下,船上陸續點起了花燈。周瑜叫來了兩份竹筒飯,二人一起吃著。
這時,船一晃,好像碰上了什麼,抬頭一看,原來是撞上了另一隻船。
那隻畫舫上也坐著一男一女,距離很近。男孩驀然轉頭,望見了阿香。
阿香認出了他,吃驚地喚了聲:“二哥!”
原來是孫權!邊上的女孩也轉過頭來,正是步月如!
孫權的目光剎那像暗沉下來,如夜色一樣凝重。
周瑜見孫權穿著便衣,應該是不希望被人認出真實身份,也就不起身行禮,只是遠遠對著孫權作了一揖。
孫權冷冷地對阿香說:“香兒,玩夠了嗎?回家吃晚飯了。”
香兒低著頭,望了周瑜一眼,不想走。
孫權說:“母親今日身體極不好,方才已派人報信與我,我正要回去,你也和我一起回去吧。”
阿香無法,只好令船家把船攏了岸。
周瑜說:“主公,國太身體欠佳,周瑜也想去探望一下。”
孫權笑道:“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