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胭脂在臉上。古代的胭脂很天然,抹在臉上透著自然的花紅。
柔荑給阿香梳順長長的青絲,把兩側的發攏到耳後,用紅綢緞帶在髮尾繫個結。這樣,一張眉清目秀的臉蛋映在鏡中。
“小姐真美!”柔荑讚道。
“柔荑你也很美!”阿香望著鏡中的柔荑蒼白的臉,說,“你也抹一點吧!”
柔荑忙擺手:“多謝小姐,奴婢不敢。”
“不用不敢。你比我大,我應該叫你姐姐才對。往後我們人前是主僕,人後就以姐妹相稱好了!”阿香拉著她的手,真誠地說。
柔荑死活不答應。阿香只好把她拉著坐下來,親自給她抹上胭脂。
柔荑也是個小美人呢!
“多謝小姐。”柔荑要跪下稱謝,忙被阿香拉住。如果她動不動就跪下,阿香真不習慣。
“小姐,您現在可真和昨天是兩個人呢!”柔荑說。
“哦?那今日之前的我,是怎麼樣的呢?”阿香很感興趣孫尚香到底是什麼性格。
“過去,小姐性急,會催促奴婢給小姐服侍晨起,可是今日,小姐不但不催,還對奴婢如對家人。奴婢如何消受得起?”
原來過去的孫家小姐是有點小脾氣的。但是對待柔荑這樣柔弱的婢女,阿香實在不忍發脾氣。
柔荑帶著阿香來到廳堂,吳夫人和孫權三兄弟已跪在孫堅靈位前,見阿香來了,給阿香手上挽了孝布。
不會吧,一大早還沒吃飯呢,難不成就先守孝?阿香深吐了一口氣,表示無奈。
她學他們的樣子跪下,看著孫堅靈位在心裡說:“孫前輩,不要怪阿香不虔誠啊,你是知道的,人怎麼可以認兩個父親呢?”
吳夫人起身,面向他們,大聲說道:“吾兒,你們都記得你們的父親,是被誰殺害的嗎?”
“孩兒記得。”孫權他們答道,阿香也裝作動了幾下嘴唇。
“是黃祖殺了父親!”孫權他們大呼,“必報此仇!必報此仇!”
叫完這一通話後,吳夫人才令僕人上飯菜。她神情激動,目溢憂傷,似乎她生不曾見到黃祖死,死也要化成厲鬼去向黃祖索命。
吃完早飯後,孫權三兄弟去老師那裡讀書去了。吳夫人給阿香手上挽了個孝布,跪在孫堅靈前,守孝。
阿香藉口肚子痛,裝病才躲過守孝。
過了午時,孫權三兄弟回來了。
孫權一聽阿香生病,連忙去看她。
阿香正躺在床上,忽見孫權進來,急忙捂著肚子,皺著眉頭。
孫權的眼睛看向床內。
“香兒,你在裝病。”他嚴肅地說。
難道這孫權真如史書上描述的那樣,有一雙慧眼?
阿香悻悻然坐起來。
“為什麼不願跪在父親靈前?”他冷冷地說道。
為什麼?我說了理由你會理解嗎?阿香也有點生氣了,回視給孫權同樣冷的目光。
“下床。”不容拒絕的命令。
“不!”阿香拒絕道。
“那你就跪在院子裡!”孫權怒道。
阿香倔強地下床,走到院子裡,雙膝一屈,跪在了青石地上。
“你——”孫權不解。
“你給我起來!”他拉她起來,“不論如何,你都要給父親守孝!”
阿香強著脾氣,死死不起身。
她是個倔強的姑娘,有時候,甚至倔強到有點偏執,對於自己的原則,她是堅守的,哪怕只有六歲的嬌小的身體,也可以強大如鋼鐵金石。
正不知如何應對,只見吳夫人房內,跑出一個丫環,跪在孫權面前,慌慌張張地說:“二公子,不好了,老夫人她,她肚子——”
孫權顧不上阿香了,連忙走進吳夫人屋內。
房間裡的人忙成一片,阿香也跟進去看看熱鬧。
大夫開的藥也吃了,仍是不見好。
吳夫人雙手捂著肚子,歪躺在床上,她臉色鐵青,臉上都是汗。
見吳夫人這樣子,阿香想,這八成是胃病。三國時期還沒有很好的止痛藥,對於熟練中醫推拿的阿香而言,運用穴道點按就能暫時止痛。
想到這裡,阿香拉孫權到一邊,輕聲對孫權說:“要是我可以讓母親不痛了,你是不是可以不再叫我守孝?”
四目相對。老夫人痛呼聲響於耳際。
一般人,可能不會理會一個六歲女孩的這句異想天開的話,可是孫權長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