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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蓬香一人沾著微潮的晨霧發怔。53、居心叵測(八) 陶墨坐在車裡有些侷促。原本的專屬位被桑小土佔了去,他只能挨著顧射坐。顧射閉著眼眸,似乎有些睏倦。陶墨呆呆地看著他的側臉,心跳如雷。直到桑小土輕聲道:&ldo;大人,到了。&rdo;他才驀然回想起車裡還第三人,頓時面紅耳赤,不知自己剛才的痴態讓他瞧去了多少。他訥訥應聲,起身下車,轉頭卻見顧射已經醒了,正目光灼灼地看著他。&ldo;顧公子要不要來縣衙坐坐?&rdo;他提出邀請。顧射道:&ldo;改日吧。&rdo;桑小土放下簾布,將陶墨失望的眼神隔絕於簾布之外。看著馬車踏著清晨的冷意慢慢消失在街道盡頭,陶墨轉身進縣衙。郝果子在他身後道:&ldo;今日顧射出現的真是時候。&rdo;想起蓬香苦苦糾纏的模樣,他就覺得一陣噁心。陶墨猛然收住腳步,懊惱道:&ldo;我忘了道謝了。&rdo;郝果子道:&ldo;等回去再說也不遲。反正我們現在就住在一個屋簷下。&rdo;&ldo;誰與誰住在一個屋簷下?&rdo;深沉滄桑的聲音從前面傳來。郝果子一驚抬頭,叫道:&ldo;老陶!&rdo;老陶慢吞吞地走到陶墨面前,躬身行禮道:&ldo;少爺。&rdo;陶墨眼眶一熱,雙手抓住他的胳膊,&ldo;你平安回來了,真是太好了!&rdo;老陶道:&ldo;我一路惦記著少爺,不敢耽擱,日夜兼程趕回來的。&rdo;郝果子道:&ldo;老陶,你年紀不小了,身子骨可吃得消?&rdo;&ldo;趕路倒沒什麼。只是這屋頂漏風卻差點凍死我。&rdo;其實老陶一眼就看出屋頂上的瓦片乃是被人用內力震碎,而會瞞著他做出這等無聊事情的想來想去,除了端木回春不做第二人選。 陶墨哪裡想到這層,以為真的凍壞了他,心裡大急,&ldo;我立刻去請位大夫來瞧瞧!&rdo;老陶擺手道:&ldo;這倒不必。我身子骨還挺得住。&rdo;陶墨哪裡肯聽,當即打發郝果子去請大夫來。老陶拗不過他,就由著他去了。陶墨問道:&ldo;老東家可還安好?&rdo;老陶默默點頭,半晌道:&ldo;當初是我負他,難得他竟不記恨,還肯放我一條生路,頤養天年。&rdo;&ldo;放你一條生路?&rdo;陶墨嚇了一跳。老陶驚覺自己說漏了嘴,忙彌補道:&ldo;我是說,不曾拿過去籤的契約來約束於我,還肯放我回少爺的身邊。&rdo;陶墨聽著也是大為感激,&ldo;這位東家果然是心地良善,宅心仁厚。&rdo;老陶笑著將話題扯開,道:&ldo;少爺的學問大有長進。&rdo;陶墨道:&ldo;是金師爺日日指點。他時常讀些為官的坊間小說與我聽,實在大有助益。&rdo;對於金師爺,老陶還是信得過的,相信他挑的書也不會差到哪裡去,便點了點頭。&ldo;少爺剛剛從哪裡回來?&rdo;陶墨邁步的腳微微一僵,片刻才道:&ldo;我這幾日與郝果子一同借住在顧射府中。&rdo;老陶故作訝異道:&ldo;哦?少爺幾時與顧射這般親近了?&rdo;陶墨便說了些顧射的好話。諸如古道熱腸之類。老陶不動聲色地聽著,等他說完才道:&ldo;我還聽說,顧射幫他的師兄弟與盧鎮學在公堂上打了一場官司?&rdo;陶墨先是一愣,須臾想起他指的是梁府與邱府的案子,便道:&ldo;這案子已經了結了。&rdo;老陶道:&ldo;顧射是一錘先生的高徒,少爺與他結交無可厚非。&rdo;陶墨聽得隱約覺得不舒服。他與顧射結交,絕非因為他是一錘先生的高徒,而是因為他是顧射。但是老陶才剛回來,他也願意為這件事與他起爭執,便默默地聽著。&ldo;只是不可厚此薄彼,怠慢了林正庸的門下。&rdo;老陶語重心長道,&ldo;為官之道,無非兩種。一則,出類拔萃,平步青雲。一則取中庸之道,明哲保身。少爺,你可明白我的意思?&rdo;陶墨嘴角動了動,終究沒有忍住,低聲道:&ldo;我與顧射只是私交,並不涉及公事。&rdo;這才是老陶真正擔心的。他輕嘆了口氣,想說什麼,又忍了下去,又轉移話題道:&ldo;聽說前幾日旖雨公子來過縣衙?&rdo;這訊息倒是端木回春傳遞給他的,也是他之所以快馬加鞭趕回來的原因。當初因為自己一時大意,使得陶老爺含恨而終,這樣的悲劇他不想重演。陶墨道:&ldo;他住了幾日便離開了。&rdo;老陶點點頭。端木回春已經派人回去打聽了,如果他沒有料錯,只怕是黃廣德卸磨殺驢,過河拆橋,才逼得旖雨不得不投奔到談陽縣,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