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需要為了賺錢,就將自己的良心坑進去。
可黃國毅卻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刺激,幾乎跳腳起來。
秦朗竟然不收這家人的錢?一毛一分都不要?
而自己願意支付兩百萬酬金,要求秦朗先給他兒子看病,秦朗也都斷言拒絕,難道世界上還真有跟錢過不去的人不成!
自己幾百萬讓秦朗給兒子治病,秦朗不幹,卻一分不收給這土鱉農民看病,黃國毅感覺自己受到了秦朗的極大冒犯。
“呵呵,還真是品德高尚啊。”
黃國毅陰陽怪氣地說道。
秦朗回過頭,毫不客氣回應道:“恐怕你要失望了,如果你想要我給你兒子看病,勸你還是多準備點錢的好。”
“錢不是問題!”黃國毅驕傲說道,“我就怕秦神醫清高,瞧不起黃某人賺的錢,打算一直高傲下去,不為錢所動呢!”
秦朗笑笑,沒有多說,心想待會兒有你哭的時候。
要他徑直不管黃亮的病,他也沒辦法這樣做,畢竟都來這兒了,他可以治療莊稼大漢的病,大家都看到了,如果不給另外一個病人治,也說不過去。
但是,治療黃亮,可就不是免費了。
“你不收這家子人的錢,是你的事情,不過就算你不收,我也會收,誰讓這土鱉將我害成這樣呢!”
突然,黃亮咬牙切齒的聲音響起。
“怎麼回事?”秦朗冷冷問道。
一個囂張的富二代,和一個老實巴交的莊稼漢子,是怎麼同時掉入冰水的?這是秦朗之前就產生的疑問。
現在聽黃亮說,似乎黃亮還要讓莊稼大漢賠償?
事情多半不會像黃亮嘴中說的那樣,既然莊稼大漢身上的銀針還要幾分鐘才能取下,秦朗也想聽一聽事情的來龍去脈。
“還能怎麼回事,老子去鄉下游玩,冰湖上坐馬車就是當地一個很熱的旅遊專案,這土鱉拉著馬車卻出了問題,冰面破碎,我掉進了冰窟窿,這條腿受了這麼重的凍傷,我當然要找他賠償!”
黃亮惱怒地說道,吐沫星子橫飛。
農婦使勁搖頭,顯得十分委屈。
“不是這樣的,俺男人以前駕馬車從不去冰湖那一帶……”
農婦雖然沒有明說,但很相信自己的丈夫不會犯那樣大的錯誤,去一個地形不熟的區域。
要知道,她男人冬天在湖面上駕駛馬車,載著遊客在湖面上游玩,那路線都是設定好的,事先會經過仔細檢視,不熟悉的湖面,絕對不會去。
她男人冬天幹這行已經十幾年了,以前從沒出過事。
何況,她還沒有說出來,為什麼兩人同時掉進冰窟窿,她男人全身都嚴重凍傷,而這個進來醫院就一直辱罵她男人的年輕男子,卻只是凍傷了一條腿?
“哼,少來狡辯!我就是坐這土鱉農民的馬車,才倒黴的,賠錢,你們等著賠錢就是!”
黃亮氣憤地吼道,好像真是自己在莊稼大漢的影響下,才被凍傷了一條腿。
秦朗不慌不忙道:“黃亮是吧?有一個問題我不是很懂,你跟他是同時落水的,為什麼你比他受的凍傷要輕?”
黃國毅立即跳了出來,臉色十分不悅,不耐煩說道:“秦神醫,這是我和他們一家的私事,似乎不用秦神醫操心吧?”
“我只是好奇而已。”秦朗笑笑。
但同時,病房內的其他人,其實都看向了黃亮。
顯然,秦朗說的問題,確實很值得思考。
同樣是掉進冰窟窿中,同樣是在事後偶然被人發現,然後幾乎同時將人救上岸,但為什麼一個凍傷那麼嚴重,連心臟都停止了跳動,另外一個則只是凍傷了一條腿,上半身同樣掉進了冰窟窿中,上半身卻沒有凍傷?
眾人不是沒考慮過莊稼大漢年紀大一點,身體體質不如年輕人,但這絕不是問題的答案。
黃國毅見大家都將疑問的眼神,投在了自己兒子身上,似乎有些惱羞成怒,恨恨說道:“你們夠了!我兒子才是受害者!”
農婦搖著頭,顯然不認可這說法。
眾人也都不是傻子,豈會被黃國毅這一句話就給說服。
黃亮似乎有些不安,大聲吼道:“這還用說麼,我年輕一些,而且經常進行戶外運動,抗凍,這你們都不明白麼?瞎比比什麼!”
“那還是等大叔醒了後再說吧。”
秦朗看看時間,也快差不多了,便開始取下莊稼大漢身上的銀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