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將書冊接過,隨手翻看了一下,正是自己數月之前所編撰,柳一條抬頭向李淳風看來,惑聲問道:“可是這本書薄,有什麼問題?”
“不不不,這本書冊裡面的內容,新穎別具,而且又極為實用,李某卻是挑不出裡面的任何問題。”輕擺了擺手,李淳風將目光放到柳一條臉上,細看著輕聲說道:“柳某此來,是為這薄書冊之中的一些術算之學,特來向柳先生請教。”
“唔?”
這倒是完全出乎了柳一條意料,沒想到這個神棍,竟然對這數學一道,還有著這麼大的興趣?大老遠地跑來找尋自己,竟只是為了書裡的一些演算法難題。
李先生竟是特來向妹婿請教術算之學的?!
如果說柳一條是為意外的話,那麼羅通在聽了李淳風這段話後,就是震驚莫名與不敢置信了,整個長安城裡,說起這算經之學,還有誰能比得上李淳風這位算學大師的?
長安國子監算學館館主,科舉明算一科歷年主考,《甲子元歷》主編撰,要是說這位長安神算的術算不好,那這天下也就無人了。
可是,就這樣一位精通術算之學的人,今日裡,竟直接坦然開言,要向他們家妹婿請教,這怎能不讓羅通感到詫異震驚。
第703章 虛無之命
不知柳先生在書中所言的一元二次方程是為何解,二次,二元三次之類的方程組,又該如何去應用於實處?”
“何為勾股?何為微積之學?”
“這倒影射影又是依何為據?是不是所有的高聳之物,都可以以此而測其高,算其體,其中精度為何?”
一個又一個問題,聽得一旁的羅通整個腦袋都開始變得有些迷糊,完全不懂李淳風這位長安神算口中所言為何意。
不過有一點,他卻是看了個分明,那就是李淳風方才所言的請教之事,並不是什麼虛託客套之言,看他現在所詢問題的這個架勢,十有**地,是他確是被他所說的那個什麼二元,勾股之類的東西給難住了。
而這些東西,這李淳風口中所謂的難題,羅通抬眼小瞧了一下面前的這個妹婿,看他神色輕鬆,不以為意,幾是隨口就能給出答案的樣子,看得出,他還確是都懂得一些,至於水平如何,羅通不明白,也分不清明,不過最起碼的,應付起李淳風這位長安神算來,並不是什麼難事。
一個比起李淳風來,還要明甚至是厲害上許多的術算高手,這個訊息若是傳出,被外面的那些學子士子知曉的話,在整個長安城裡,必會造成一個小的轟動。
書法宗師,商達人,農工神匠,杏林妙手,再加上其不俗的身手,出眾的文彩,還有現在才表露出來的術算天份,面對著這個柳姓的乾妹婿,羅通著實有些汗顏,心中不由一聲長嘆,這個世界上,到底還有什麼東西,是他柳一條不會的?
還是那句話,真正有本的人,不管走到哪裡,都會被人所看重,如果所第一次在羅府與柳一條相見之時,羅通所看重和看得起柳一條的地方,是他那一身毫不弱於自己的武藝身手的話,那麼現在,隨著對柳一條這個人物的日益瞭解,羅通再看柳一條時,眼睛裡面已是多出了一些不同的東西。
服,嗯,有些籠統,不夠全面,確切地應該說是尊重與敬服才對,武藝高強,文采出眾,有計謀,有手段,有技藝,在心底裡面,羅通已然把柳一條給當作是比自己高上甚多的先生來看待了。
:卑之心少許。嫉妒之意卻是全無。怎麼說人羅通也曾為過一方將帥。這點心胸和容人之量。卻還是有地。
一茶。兩盞茶。一柱香。兩柱香。一個時辰。兩個時辰。茶過五遍。日幕西垂。在李淳風與柳一條地一問一答之間。在羅通一次又一次地震驚。迷糊。佩服。再外加一點小小地自卑之間。時間就這麼匆匆過去了。
眼見著天色漸晚。在飲盡了最後一碗茶水之後。李淳風這才有些意猶未盡地起身告辭。而柳一條。也在心裡暗鬆了一口閒氣。不管怎麼說。總算是把這個痴迷於數學研究地神棍給應付了過去。
“我們送李先生出府!”有一種乍然間被救出苦海地解脫之感。一聽說李淳風要走。在虛偽地出言挽留了兩句之後。羅通拉著自己地妹婿起身相送。
“不勞羅將軍大駕。”溫笑著輕看了羅通一眼。李淳風輕搖了搖頭。回身向柳一條看來。輕聲說道:“淳風與柳先生甚為投緣。還有一些話語未曾言盡。這一次就勞煩柳先生送淳風一送吧?”
一句話。便讓柳一條剛放鬆下來地心氣又給提了起來。指名道姓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