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她掏出那柄迷你寶劍。雙手捧起,舉高,展示給眾人看。
眾人納悶:咦?這不是孩子玩兒的小寶劍嘛,謝大小姐作甚要送給公孫大娘?
公孫大娘也有些奇怪,心中隱隱有種不妙的預感。她似是想到了什麼。
“嗤嗤~”
小洪氏也想到了,低頭看看謝向晚捧著的小寶劍,抬頭又看看公孫大娘,一時撐不出,嗤笑出聲:“這、這件禮物公孫大娘您一定要收下呀,哈哈,這、這可是為您量身定做的呀,哈哈哈,我家妙善最喜歡、最喜歡公孫大娘了,您可不能拂了她的心意啊,是不是,公孫大娘!”
小洪氏一口氣說了好幾個‘公孫大娘’,且每說一次語氣都很怪,次次都意有所指。
公孫大娘終於明白過來了,她臉色氣得煞白,哆哆嗦嗦的指著小洪氏,“你、你——”
謝向晚見公孫大娘一副要中風的樣子,便知道她已經想到了,心中冷笑,臉上卻有些委屈的問道:“公孫大娘,您不喜歡嗎?我想了許久,還是覺得這件禮物最配您,您為何——”
沒有劍,如何舞?
唐時有個公孫大娘一劍器動四方,名滿天下,更讓大詩人寫下了千古名句。
而大周的公孫大娘卻最看不起生活在社會底層的市井人物,如今謝向晚將她‘誤認’,對她絕逼是最大的侮辱,這個可比商賈人家請她去做女夫子更讓她無法忍受了。
偏公孫大娘還說不出什麼,因為謝向晚只是個六歲的孩子,她若是跟謝向晚計較,豈不是更丟臉?!
“你、你……”
公孫大娘的手指又指向謝向晚,指了半天還是什麼都說不出來,最後雙眼一翻,竟當場暈厥過去。
見此情況,小洪氏只覺得暢快,她也不參加劉家的賞花宴了,對著‘匆匆趕來’的孟氏冷哼一聲,旋即告辭離去。
回家後,小洪氏仍氣憤難平,準備晚上的時候跟老公告狀。
她不知道的是,已經有人提前跑去找謝嘉樹了。
那人不是旁人,正是謝向晚,只見她面沉似水的坐在謝嘉樹的書桌前,低聲問了句:“……總有人輕慢、嘲諷咱們家,父親,您覺得到底是因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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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7章 太康謝氏
謝嘉樹沒有回答,他不是不知道答案,恰是因為太知道了,反而不願意親口說出來。
還能為了什麼,不就是因為謝家門楣上的那個‘鹽商’頭銜嘛。
士農工商,這四個字絕不是簡單說說的,而是切切實實融入到了人的骨血中。
世人鄙視商賈已經成為一種習慣,哪怕是窮得要飯的農戶也能指著富商的鼻子罵‘奸商’、‘為富不仁’。當然現實中未必的貧家農戶未必有這樣的膽氣,可這也說明了商戶的社會地位是如此的卑微。
而那位公孫大娘——
謝向晚看著父親的眼中一閃而過的痛楚,繼續道:“女兒打聽過了,那個什麼公孫大娘是提刑按察使司公孫良的族人,雖沒有什麼親近的血緣關係,但勝在同鄉又同姓,祖上還曾經供奉過一個祖宗……”
細論起來也算是公孫良的族妹了,而且公孫大娘的未婚守寡,頗有幾分貞烈之名,公孫良頗看重這樣‘爭氣’的族人,想來對她也很照顧。
有公孫良在後面做靠山,難怪公孫大娘明知道謝家在揚州有根基,還敢當面嘲諷小洪氏了。
謝向晚能打聽到的事兒,謝嘉樹自然也不會不知道,甚至他還打聽到,老祖宗生辰那日,李銘沒能尋到謝家的不是,反而被來謝家做客的兩個大紈絝教訓了一通,這件事不止讓李銘徹底沒臉,就是他背後的公孫良也隱隱有些不快。
想必那公孫大娘也知道了這件事,白天藉機嘲諷小洪氏,一是立威、二是表明立場,三也是在幫族親出氣。
當然也有賣好的意思,表明自己跟公孫良是一國的,想讓他以後更加看重自己罷了。
只可惜,公孫大娘碰到了謝向晚,非但沒能達成目的。反倒被個六歲的毛丫頭氣得暈厥過去,當眾丟了個大丑。
謝嘉樹有理由相信,這位公孫大娘定能安分一段時間。
可,以後呢?
前有李家方家的小姑娘‘童言無忌’。今有名師公孫大娘‘坦率直言’,明後日還會有旁的‘清高’、‘不甘與商賈為伍’的耿直人士出言譏諷。
謝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