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當的隨和,並不介意有你這麼一個有思想的朋友。”她這算不算是在誘惑我?
我慌慌張張的做出了決定:“對不起,我已經有女朋友了。”
她頓時坐正了身子,恢復了冰山美人的本質:“你有思想,你的思想還相當的狂妄!博學多才的哲人們都有一種全天下的花痴都應該來投懷送抱的幻想——我能理解一個無所不知的天才的這種正常的神經不正常。但我不是一個隨便的女人——我人生一十九年還從未交過男朋友。
我——更不是一個花痴。你——錯了:我只是想和你做個普通學術性質的朋友,以方便我們以後學術上的交流。我叫胡冰潔,請問阿憨——你叫什麼字?”
像她這麼冰清玉潔、性格古怪,神經錯亂的女孩,確實很難找到男朋友——除非是我這樣的傻子。我得和她保持心靈上的距離:“你怎麼知道我無所不知?還有,我的名字就是你口中的阿憨。我可以和你做學術交流,但我不能做你普通朋友——因為我抵制不住你那別人理解不了的誘惑。”
“哈哈哈——”原來她笑起來是那麼的迷人:“你不做作、很直接、會哄人、相當幽默!我們開始交流吧。”
她再一次坐正了身子:“首先我補充一下自我介紹:胡冰潔、女、北京人、家庭情況保密、現年19、未婚、異性朋友無,就讀學校北京大學,就讀時間1988年9月1號,世界文學與哲學史專業、選修專業為量子物理與廣義相對論......”
一個小時後她的自我介紹終於演講完了,可我是一個相當缺乏抵制誘惑力的白痴、我被磕睡誘惑了——於是我打起了呼嚕,直到被她溫柔地搖醒。“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可能是白天太累了!”我趕緊對自己剛才沒風度行為表示最誠摯的歉意。
她幽幽地看著我:“沒關係!你是第一個在這麼深的夜晚,陪我這麼長時間的男人!其實我並不介意你在不在聽,我只是想找一個人陪,陪我聊聊天——哪怕是隻有我一個人在聊,從小到大,沒人疼我、也沒人關心我、女孩子從不和我交朋友,男孩也只是看中我的長相,我討厭他們,排斥他們...嗚嗚——我從生下來我就不知道媽媽是什麼,爸爸卻總是很忙、很忙,忙得從來沒心思看我一眼。
漆黑的夜晚沒人會問我一個人在家害不害怕,打雷的時候我一個人被嚇得用被子蒙著頭偷偷地哭,所有人都遠離我、所有人都害怕我......他們都以為我要什麼有什麼,是一個美麗高貴的豪門千金,其實我只是一個孤孤單單、沒人疼、沒人愛、沒人關心的可憐蟲,我好想死,可是我又更害怕死後那不可預知的恐懼...嗚嗚嗚”她把頭靠在我的懷裡越哭越悽慘。
我的心已經完全碎了,她和小時候的我是多麼的相似,我還有一個疼我的奶奶,她卻只有一個形同陌路的爸爸,我們都是同病相憐的人。
我忍不住摟著她流下了傷心的淚水:“乖,別傻啊!上帝不會遺棄每一個他創造的子民,不幸的過去只是上帝為了讓你更加珍惜即將到來的幸福——未來、上帝會給你幸福的。”
她用迷惘的眼神看著我:“上帝不是我的信仰,你——會給我幸福嗎?給我一個勇氣,讓我可以面對死亡的恐懼。
你知道嗎?從你出現的第一天,我就注意到你——因為你根本就沒感覺到我的存在,這隻能說明,你不是一個弱智就是一個聖人,但弱智是進不了北京大學的。
我出現的每一個地方,都會引來所有人的注目,但你從來都沒有注意過身邊的任何人,你只是默默思考,不停地翻書,從文學到歷史、從天文到地理、從物理到生物......你短短几個月時間、翻遍了北大多半的書籍、問遍了北大所有的教授;我跟著你從一個一個閱覽室、一間一間教室......見證了你的奇蹟,我開始還以為你只是一個貪多浮燥的輕薄人、誰知你和那些教授們討論問題時都是一言中的、言不虛發,我震驚你的才華和毅力,我沒辦法控制住自己的感情——不可救藥的愛上了你...我也曾想過為自己爭取,可我是那麼的懦弱、你又是那麼的飄渺,我無數次想引起你的注意,可你根本發現不了我的存在......我只是每天遠遠地看著你、不敢靠近你、害怕自己不小心嚇到你......我終於知道了愛一個人的滋味,也嚐到了默默相思的痛苦,我發現我找到了面對死亡的勇氣,我終於可以解脫了。
阿憨!你——會給我幸福嗎?給我一個勇氣,讓我可以面對死亡的恐懼。
我不需要任何人的憐憫,我只求你告訴我一個沒有希望的事實,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