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彷彿什麼也沒看見,唐近樓臉上卻露出了氣人的笑容。丁勉和泰山那人看著這幅場景,已經在想這是否也是嶽不群的刻意安排了。成不憂已經臉色鐵青。
忽的高根明手一抖,一縷茶線沾到了成不憂衣袖上。成不憂豁然抬頭,只見高根明臉上的表情想笑不敢笑,忍得極為辛苦,登時心中大怒,二話不說,左掌一推,擊向高根明,成不憂畢竟是劍宗高手,他一出手,高根明登時大駭,身子一縮,伏地一滾,無師自通的使出了一招“懶驢打滾”,手上的茶壺順手扔向了成不憂,青光一閃,成不憂抽出長劍,順手將茶壺劈成了兩半。
一劍將茶壺劈成兩半,可比將茶壺打成碎片要難上十倍百倍。成不憂露了這一手,丁勉之前對他的輕視之意登時大減。
成不憂一步踏出,立刻趕上了高根明,長劍向他刺去。唐近樓早就挺劍來救,但劍到中途,忽的眼前銀光一閃,唐近樓心中一驚,長劍一轉,只聽“叮”的一聲,一隻銀針釘入了地板!這片刻耽誤,唐近樓便再也來不及去就高根明。
高根明躺在地上,眼見著成不憂一劍刺來,霎那間心中反反覆覆只有一個念頭:“今天死在這裡了!”他雖然練劍十餘年,但從未到過這樣的生死關頭,大部分的交手經歷也不過是與同門師兄弟切磋武藝,因此猛然間遇到這等事情,心神在一瞬間隔絕外物,只沉浸在自己的意識裡。這也是人自我保護的下意識行為,許多人從懸崖上落下,在半空中便會昏迷,就是這個道理。
但他想法雖然快,手上的動作卻也不慢。仍然是下意識的,他抽出了別在腰間的長劍,從左向右一拂,一招“明月清風”軟綿綿的使出,但此劍一出,劍意清朗,竟然擋住了成不憂的含怒一擊。
成不憂又驚又怒,再想出招之時,右側一人刺來,成不憂心中驚懼,急忙向左跳開。正是唐近樓擋開銀針之後,追了上來。
唐近樓扶起高根明,伸手一探,已經知道他並無大礙,他轉過頭來,卻不看成不憂,盯著丁勉,冷冷的說道:“丁師叔的暗器好厲害,師侄領教了。”
丁勉起身說道:“丁某出招不慎,本意是要阻止成先生,卻差點誤傷賢侄,實在是丁某的暗器之術不佳,還望賢侄見諒。”他之前陡然間出了暗器,射向唐近樓右手的神門穴,本意只是要讓他掉落長劍,此處畢竟是華山,若是他傷了人命,嶽不群一怒之下,也未必一定會給嵩山派面子。但唐近樓隨手出劍,將他的暗器擊落,這份修為,已經讓他大為忌憚!
唐近樓冷哼一聲,知道此事不會有結果,不再看他。
嶽不群也當此事沒有發生一般,只是看著成不憂道:“成師傅,你這是何意,難道是想考校我徒弟的武功麼?”
甯中則哼了一聲,道:“成不憂,看清楚這裡是什麼地方,剛剛你若真傷了根明,我讓你走不出這正氣堂!”她說著這話,有意無意的看了丁勉一眼,剛剛若不是丁勉忽然暗算唐近樓,高根明也不會身處險境。但華山此時卻不能公然與嵩山派翻臉,因此甯中則滿腔的怒火,都發到了成不憂的身上。
成不憂冷冷的看著高根明,高根明臉色茫然,又隱隱有些興奮,彷彿自己也不相信能夠擋住成不憂的劍術一般。
成不憂心中怒極,這一劍他含怒出手,竟然沒有讓高根明受到絲毫傷害,反而讓他用一招莫名其妙的入門劍法擋住,成不憂怎麼想也不明白,那招幾乎算是廢招的“明月清風”,怎麼能夠擋得住他的快劍?!
成不憂轉過頭來,只見丁勉二人神色尷尬,看到他看過來,都不自然的避開了他的目光。成不憂心中一寒,知道自己已經被嵩山派放棄了,此次上華山,他們完完全全的失敗了!其實當他們早上發現魯連榮失蹤的時候,就已經有了這樣的預感。現在想來,魯連榮定然是被華山派事先擄走,否則,今天嶽不群等人怎會如此從容,事事都剋制住他們?!
成不憂心灰意懶,知道自己再也做不成什麼華山掌門了。他向嶽不群抱拳行了一禮,說道:“嶽師兄,你好算計!成不憂認輸了。”他從上華山開始,對嶽不群一直是直呼其名,此時卻是第一次叫他師兄。
嶽不群道:“成師弟,劍氣之爭,實在是本門最大的劫難,嶽某如今身為華山掌門,自當以重興華山為重,什麼劍宗氣宗,嶽某再也不願有人在華山提起了。成師弟隱居數年,劍法自然大進,正可留在華山,指點我幾個不成器的徒兒一番。”成不憂為人野心大過能耐,若是任由他下山,只怕驚人挑唆之後,不幾日便會有華山派諸多負面訊息流傳於江湖之中,嶽不群以及決議,要暫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