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此……”謝宏也點點頭,又道:“既然曾伯父不是為了此事,難道還有別的壞訊息?”
“也不知是不是壞訊息,只是剛剛巡撫張鼐和巡按沈凌兩人一起來見老夫,說是賢侄你的候德坊如今名動宣府,所以宣府上下都有意讓候德坊和天香樓舉行一場鬥樂,勝者得宣府第一音的名頭。而且……”曾鑑一拂長髯,道:
“為了讓這場盛事更加激烈,還建議雙方各出彩頭,天香樓說是會拿出名琴——焦尾琴,老夫聽他們的意思是,想要候德坊拿出鋼琴來……老夫本要回絕,不過,似乎宣府各個衙門中都有人贊成,老夫也沒法回了這麼多官員的意思,依老夫所見,賢侄你這是木秀於林了。”
“鬥樂,這要怎麼個鬥法?”謝宏沒生氣,反而很好奇。這個時代也能鬥樂,難道也象後世的選秀節目一樣,那要是有什麼黑幕怎麼辦?
“據說是要從京城請來一些音律大家宿老,其中不乏大儒名士,賢侄倒不用憂心評判是否公允。”曾鑑也覺得這事兒難辦,他雖然地位高,不過終究管不到宣府,而謝宏的對頭遍及了宣府官場,他強壓也是壓不下的。
有曾鑑在,沈巡按覺得反正手裡有王牌在,也犯不上玩什麼花樣,反倒是如果貓膩被發現,對方退縮了才是麻煩。
謝宏想了想,覺得應該沒什麼問題,“那就不讓曾伯父為難,不就是鬥樂麼,小侄答應他們便是。”反正自己這邊有鋼琴,靈兒的水平也很高,估計問題不大吧。
“不能答應。”
謝宏抬頭一看,原來卻是靈兒。倒也不是靈兒偷聽,只不過謝宏看信的時候本來就在院子裡,曾鑑跟他也熟了,並不客套。靈兒剛巧路過,聽謝宏說起鋼琴、鬥樂,這才出聲阻攔。
“天香樓的楊叛兒遠勝於我,鬥樂是贏不了的。”靈兒向曾鑑施了一禮,然後斬釘截鐵的說道。
“可是我記得上次調音的時候,馬小姐你不是說有了鋼琴,就不會遜色於她了嗎?”謝宏也不是隨便答應的,因為上次靈兒說過這話,他才有信心。
“那天靈兒的意思是說,等靈兒熟練掌握了演奏鋼琴的方法,或許可以跟楊叛兒比試,而現在靈兒接觸鋼琴才一個多月,還遠遠稱不上熟練啊。”靈兒搖搖頭。
謝宏為難了,他能想到的,對方既然已經動用了巡撫、巡按兩位大員,那麼也不會不散佈風聲出去。自己若是不接受挑戰,那麼對方就可以說自己是怕了,嗯,確實也是怕了,那候德坊的名頭也就低了,現在好不容易把風聲都傳到京城了,難道要功虧一簣?
怎麼辦?
“謝兄弟,白天見過的那位李千戶又來了。”今天事情特別多,一件接一件的。
“他來做什麼?”
“沒說什麼,就讓我把信交給你,然後他就走了。”馬文濤撓撓頭,也很不解。
“又是信?”謝宏一頭霧水,拆信一看,臉上神色凝重起來,過了一會兒,突然沉聲道:“馬小姐,看來這次咱們是沒有退路,不得不背水一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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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朕要去宣府
京城。
皇宮中的一處偏殿,錢寧一副風塵僕僕的樣子,很是焦急的在原地走來走去。突然,他停下腳步,側耳聽了一下,然後快步往門口迎去。
“錢老弟,你知不知道?咱家昨天夜裡當值,這可是剛剛睡下啊。有什麼事那麼急,非得要咱家連個覺都睡不安穩?再說,你不是去宣府了嗎,怎麼這麼快就趕回來了?”
“谷大哥,谷公公,好事啊。”錢寧也不管自己身上都是塵土,上前按住了谷大用肩膀,呵呵大笑。
“能有什麼好事?”谷大用揉揉惺忪的睡眼,有氣沒力的嘟囔道:“錢老弟你既然親身去了,那個姓謝的小子還不手到擒來,你去了趟宣府,眼界也變低了,居然只是拉攏了一個會說書的書生就高興成這樣。”
“什麼光會說書,那人可是不一般……”錢寧也不與他爭辯,從頭把自己在宣府的所見講了出來,“……你上次給萬歲爺講的三國已經過時了,現在這個笑傲江湖才是厲害,我讓人要了稿子給你帶來了,這故事不算什麼,那鋼琴才是厲害……還有新的曲詞……”
谷大用開始的時候還不以為然,等錢寧說到一半,他的眼睛就已經瞪圓了。那評書的威力,他是最清楚的了,這幾天,他天天呆在皇上身邊,除了上朝時,幾乎一刻不離,佔盡了風頭,把一向瞧不起他的劉瑾壓得死死的,憑的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