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兒,如非需要,還是不要獲咎為好。
“好在那jiān佞走的不快,還有些餘裕容我等從長計議”粱儲也緊跟著嘆了口氣,然後卻是苦笑著搖了搖頭,有些慶幸的道。
謝宏的行程確實不快,離開山海關十餘日,也不過將將到了寧遠堡。傳信的時候,陳世良也提到,如今遼東大雪紛至,很多處所都已經封了路,等謝宏想要達到遼陽只怕要比及明年了。再等他開始有所行動,就要更遲一些,因此粱儲才有此一。
“那也不過是天公作美,遼東如今天寒地凍,那jiān佞隨行人員又多,行李也重,各種工具帶了極多,甚至還帶了十門火炮,能快得起來才怪呢。”屠勳把信拿起又放下,頗有些有些神不附體的模樣,口中喃喃唸叨著:“可他終究還是要到的,而看他擺出來的這副架勢,只怕也是要大幹一場,如今他已經壓服了那一干武夫,單憑陳世良又怎麼阻擋得了他?”
粱儲凝神苦思片刻,忽地展顏一笑“元勳,其實無論那謝宏有何等手段,在遼東那等苦寒之地,他終究是翻不出多大風浪的。就此誅除他也許不克不及,可限制他,讓他一籌莫展卻也不難。”
“哦?弟不才,卻是未得其法,請叔厚兄為我解勳眉毛一抬,有了點興趣。
“此事多半還是要著落在江南同道身上。”粱儲先是的賣了個關子,這才悠然解釋道:“那謝宏為何出京,元勳,總不會不記得了?”
“叔厚兄是”屠勳是江南士人中的領袖人物,固然對那個過程知之甚詳。災變?漕運?一個個可能性在他腦海中閃過,很快他就有了料想,這個料想十分符合事實。
“不錯,就是糧食。”粱儲微微一笑“謝宏極善奇淫技巧之技,手下匠人既多又精,正如那珍寶齋於現今一般,尋常銀錢之事多半也難不倒他,可這糧食就不一樣了,京畿之地尚需南方漕運,而那遼東…呵呵,更是遠遠不克不及自給,只要在這上面下點功夫”
“叔厚兄所言不差,只是”屠勳先是有些振奮,隨即神色又是一黯“斷遼東的糧餉,訂鎮必定生變,雖然有可能趁亂取了謝宏之命,可這等大變也許會波及京畿也未可知,實乃兩敗俱傷之策。何況,皇上也不成能准奏,sī下實行的話豈不是送痛處於人?”
“非也,非也。”粱儲連連搖頭“所以我的不是誅除,而是限制,元勳可知道,遼鎮的糧餉多久一撥付?”
六弟不知。”
“遼東路途遙遠,往來未便,疇前都是一年或更長的時間撥付一次,除日常所用,遼鎮各處還能有些餘裕。”粱儲扳起一根手指1
語聲轉冷:“我等也不須行那落人話柄之事,只需將撥付的次數改成一年數次,每次的量都酌情減少,事情也就成了。”
“原來如此……”
“不錯,如此一來,遼鎮也沒有什麼餘裕,甚至還會有些欠缺。
而謝宏自帶的那些工匠入不得遼鎮編制,自然也不克不及讓朝廷負擔糧餉,而他帶的重雖多,卻沒有幾多糧食,明年也許還能支撐,可到了後年,遼東必定乏糧,到時那謝宏縱有通天手段,他難道還能變出糧食來不成?”
“二桃殺三士,果然妙計!”屠勳一拍桌案,高聲讚歎:“遼鎮那些武夫粗鄙之處更甚中原之人,謝宏如今挾了斬殺薊鎮參將之勢,卻是能壓服一時,可若是到那利益攸關之時,那些人又哪裡會理會朝廷的威儀?”
粱儲捻鬚笑道:“王,何必曰利。遼東地處偏僻,道路頗多險阻,一旦乏糧,縱是有錢也是無法可想。
素聞那謝宏一貫厚待工匠、武夫,他若要連結自家人的優渥待遇,就得從遼鎮軍將口中奪食,這樣一來,雙方必定會起衝突,陳世良正好從中取事。”
“呵呵,屆時謝宏別有所圖謀,恐怕想要自保都有些困難,也許可以一舉建功都未可知。”粱儲想了想,又彌補道:“不過,那jiān佞素來狡詐,須得提防周全才是。”
“弟自是省得。”屠勳冷笑道:“那謝宏曾有開海之意,又精擅技巧,須得放他出海購買糧食,另外,朝鮮也是毗鄰遼東,也不成不防。”
“出海購糧確是不成不防,遼東陸路遙遠,可到山東和京畿的海路卻近。山東那邊卻是無妨,巡撫朱懋恭是福建邵武人,素來申明大義,對謝宏種種倒行逆施之舉也是深恨,只要傳令山東車政司嚴加限制民間糧食買賣,自可保得無虞。”
粱儲沉吟道:“朝鮮也是無妨,以我所知,朝鮮素來貧困,今歲又遭了大災荒,甚至引起了朝局的動dàng,想來民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