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開一愣,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朱雨下這話說得沒錯,他身為開元書院戒律院的首座,自然有這個底氣,如果說在見到柳霆秋之前,他可能做事不會這麼過激。但是眼下他知道,師尊甄牛畢和柳霆秋柳老爺子一定在暗處盯著事態的發展,朱雨下自然不怕把事情鬧大,就算最後楊風身後站著的是古來峰的院長,他也毫不畏懼,畢竟他身後站著的,可是讓整個古來峰都敬畏三分的柳霆秋。
“把楊風帶到戒律院去,將他誣陷生如秋下毒的事情給我仔細拷問清楚!”
朱雨下揮了揮手,厲聲說道。
楊風聽到這話,臉色刷的一下,就變了。
戒律院,在三院之中都屬於極為特殊的職能部門,只要是院中弟子犯了戒律,哪怕是一個莫須有的罪名,戒律院都能將這些弟子帶進去好好審問一番,當然了,在審問過程之中,刑堂是必然會插手的,看朱雨下現在的態度,楊風自問自己如果進去了,恐怕就算不死,也要被扒一層皮了。
“慢著!”
張開伸手製止了那兩名開元書院戒律院的弟子,然而朱雨下面色一寒,盯著兩名站在原地的戒律院弟子,冷冷道:“這兒是開元書院,你們是我開元書院戒律院的弟子,我倒不知道,什麼時候成了飛仙書院戒律院的人了?”
聽到這話,這兩名弟子連忙帶著楊風就朝外走去,誰都不敢再多說一句話。
而張開將朱雨下這番話聽到耳朵裡,他下意識的以為朱雨下是認為他越權辦事,沒有給自己打個招呼,所以這才得罪了這位開元書院戒律院的活閻王。
一念至此,張開咬了咬牙,臉上換上了一副自認為和善的笑容,他走到朱雨下身邊,輕聲道:“朱首座,這件事是不是應該從長計議?我承認,我在辦案的時候是有一點失職的地方,之後我一定會親自登門請罪,不知朱首座可否……”
“是有一點失職麼?我看你簡直是不稱職!”
朱雨下冷冷地打斷了張開的話,瞥了一眼張開,語氣冰冷地說道:“這件事,有必要的話,我一定會對你們戒律院的首座反映的。我看你這刑堂堂主還是別幹了,連這種小事都處理不好,若是讓你在戒律院中繼續待下去,不知道要發生多少冤假錯案!”
聽到朱雨下這番毫不留情的話,張開氣得臉都紫了,心中暗罵朱雨下給臉不要臉,我好歹也是飛仙書院戒律院的刑堂堂主,就算你是戒律院首座,可是咱倆畢竟不在一個書院裡面,我讓你一尺,你連一寸都不讓我,簡直就是欺人太甚!
“朱首座,我看是你辦案才有問題吧?楊風是事主,他要告的,可是你們開元書院的生如秋投毒害命的事情!”
張開心中窩著火,這語氣也就變得強硬了起來,“你連查都沒查,就直接說楊風是誣陷,是不是太武斷了一點?”
“還用查麼?楊風那樣的人,天生就長得賊眉鼠眼,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張開,我說你是不是吃飽了撐的沒事兒幹,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楊風是你們飛仙書院藥幫對外主事的人,現在都知道生如秋在開元書院這邊賣藥賣得便宜,所以藥幫的人就三天兩頭過來找麻煩,你當在場的這些人,都是傻子麼?”
朱雨下橫了一眼張開。
張開被朱雨下說中了心事,因為窘迫,臉都變成了豬肝色。
而一旁的生如秋聽到這話,心裡就好像三伏天吃了一個冰鎮西瓜一樣,從頭到腳簡直就是爽歪歪啊!
什麼叫牛逼,朱雨下這才叫牛逼,什麼都不用調查,我說你楊風就是過來誣陷的,你就是誣陷的,我就要抓你,這是我的地盤,我做主,咋地?
看剛才張開那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和現在這幅窘迫的樣子對比,生如秋在一旁抱著膀子看著,心道讓你丫的牛逼,跑到朱閻王面前來裝牛逼,現在牛逼炸了吧?看你還怎麼裝下去!
“慢著。”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雄渾威嚴的聲音從天空響起,接著,一道人影緩緩從空中落下。
張開見到來人,頓時如蒙大赦一般,快步走到來人身邊,恭敬道:“顧處長,您來了。”
“嗯,這裡發生什麼事了?”
來人正是飛仙書院雜務處的處長,顧雲。
生如秋看到顧雲,臉上露出震驚的表情,險些就直接脫口低撥出來。
昨晚,他可是在石林之中親眼見到這廝和那條黑龍密謀談話了,不知道這老東西有沒有認出他來,想到昨晚那驚險的一幕,生如秋後背上的冷汗頓時就要涔涔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