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卓僅是埋頭工作,並沒有看她。
她看到裡邊有張長沙發,直接走過去躺在上邊,盯著東方卓認真工作的側臉發呆。沒多久,睏意襲來,她的眼皮越來越沉,沉睡前,她想:原來,他長得真的很好看,非常的好看。
醒來的時候天光暗了下來,她伸伸懶腰,坐起來,外邊的五顏六色的霓虹燈由落地窗射入,陌生的景象讓她有一瞬間的迷惘。她甩甩頭,抬眼打量四周,這才想起來自己跟著東方卓來了巴黎。她眯起眼睛回憶,她記得睡前躺在東方卓書房的長沙發上,此刻人卻在主臥的床上醒來。她想,大概是東方卓抱她過來的吧,只是她沒有任何印象而已。
肚子有點餓,她開燈,拉上窗簾,洗了把臉出來找人,屋子裡靜悄悄的,在客廳的茶几上發現一張紙,她拿起來看,原來是東方卓給她留的便條。大體意思是,廚房有新鮮食材,書房的藍色筆記本給她用,每兩天鐘點工來打掃一次,還給寫下他在法國的手機號碼。
她到廚房熟悉了一下廚具,炒了一盤青菜,煮了一碗肉絲麵當晚飯。洗了碗,她跑去找筆記本,然後上線看茶在不在。因為時差的關係,葉梅還和茶討論了一下兩個人網上聯絡的具體時間。
即便是異國他鄉,除了第一天的難以入睡外,其他一切對葉梅沒有造成太大的困擾,她仍然是那個懶得出門的宅女。食材和生活用品不用她出去買,每兩天來打掃一次房間的黑人鐘點女工會拿走她列的清單,然後下次來時幫忙買了帶過來。
想要健身,那更方便,東方卓的這套公寓裡專門設有健身房,葉梅衷情於裡面的跑步機,速度設定到很低,然後以龜速在上邊跑步。沒辦法,體育運動是她的弱項。
葉梅就這樣懶散地獨自過了六天,第七天下午的時候,外邊下過一場雨,天氣轉涼。葉梅窩在客廳沙發上,正一邊嗑瓜籽,一邊看電視,失蹤六七天的東方卓用磁卡開門進來,在玄關靠在牆上換鞋。
葉梅意外的回頭看了他一眼,問候了一聲“你來了”,便繼續看電視,不再理他。以前她看電視覺得每個臺都差不多,沒什麼可看性。現在到了巴黎,在一堆嘰裡呱啦的外語臺中的唯一的中文臺卻成了她的最愛,連廣告都變得親切起來。
東方卓慢慢走過來,歪倒在她身邊,西裝外套和領帶隨手扔在沙發背上,“還習慣嗎?”聲音竟然比以往還低沉了許多,還略帶點沙啞。
“嗯?哦,還好。”回答完畢,繼續嗑瓜籽。
“有沒有特別想去遊玩兒的地方?”
他的臉不正常地紅著,只是她沒有注意到,眼睛直直地盯著電視,搖頭,“沒有。”視窗吹進了一陣涼風,她哆嗦了一下,忙站起來。
“去哪兒?”這時候,他的聲音透著疲憊。
“拿件衣服,今天的風有點涼。”眼睛仍然粘在電視上,不曾離開。
他手指剛扔到沙發背上的西裝外套,“我的,披上。”
她側身看過來,看到他的臉,怔了一下,馬上定義為喝酒的關係。她正懶得動彈,他主動提供衣服,這下正好,她坐回去,抓過他的外套披在睡衣外邊。
他挪了一下位置,挨近她,把她攬到胸前,頭靠在她的肩頭。
“好重,別壓著我。”完,她意識到他的體溫與平常不同,而且他身上也沒有酒味兒。她勉強側過臉,用手去摸他的額頭,“好燙,你發燒了?有沒有吃藥?”
“沒事,睡一覺就好,你別動,這樣抱著很舒服。”他邊邊閉上了眼睛。
葉梅很想翻白眼兒,她體溫是比別人低那麼一點,但也沒有幫人退燒的功效好不好!她推他,“起來,到床上躺著,吃了退燒藥再睡。”
他不理,她捏他腰上的肉,“去床上躺著,還是去醫院,二選一。”以前競別人讓她二選一了,沒想到她也有讓別人二選一的一天,她心裡稍微平衡了那麼一點。
她一個勁兒動來動去,東方卓不舒服地皺著眉頭鬆開她:“不用去醫院。”
她一得自由,也顧不上掉在一旁的西裝外套,忙去翻醫藥箱,找到退燒藥,倒了半杯水端過來遞給他。他不接,她有點生氣,想甩手不管,卻又心難安。躊躇一陣兒,她把水杯放到茶几上,人跪在沙發上,低頭把手中的藥片硬抵在他的嘴唇上,“快點吃藥。”心裡暗暗嘀咕,發燒的男人真難伺候。
他眯起眼睛,看她難得一回的嚴肅認真的神情,忍住笑,張嘴把藥片含進嘴裡,“水。”
她忙拿起茶几上的水杯,想也不想,餵給他喝。喂藥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