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大床套也沒了,商務套還有一些,可以嗎?”
我朝斐特拉曼看了一眼。
到目前為止他似乎仍沒有開口的意思,似乎已忘了之前他對我說過些什麼。算了,說讓我跟著他不花一分錢住進這裡的人是他,進來後卻始終一聲不吭的人也是他。於是我順水推舟道:“既然這樣我們換一家。”
可就在我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斐特拉曼卻突兀開了口:
“最好的。”
我近乎石化地站定腳步。
“先生,您說什麼?”服務員茫然的話音令我緩了口氣,我想起來,除了我之外似乎應該沒什麼人能聽懂他說的話。
“我要這裡最好的房間。”他隨後又重複了一遍。
我正等著服務員繼續以迷惑的表情重複那句‘先生,您說什麼?’,可是回過頭的時候,我只看到一張笑得燦爛無比的臉,她完全忘了我存在般地注視著斐特拉曼,用更溫婉的話音道:“總統套房麼,先生?”
我突然感到頭開始疼起來。
“是的。”
“入住本酒店總統套房可享受貼身管家服務。先生想選擇哪種型別的房間,我們有中式,日式,歐式,以及全景觀……”
“無所謂。”
服務員那張笑臉於是變得更加生動和燦爛。
有錢,爽氣,不挑剔,這種客人通常是酒店最為喜歡的一種客人。因而此時,服務員那張臉可用燦若桃花來形容。但她並不知道這位豪爽不挑剔的客人身上其實一分錢也沒有,信用卡金卡之類,那就更是浮雲。
我再次看向那兩名保安的方向,奇怪的是他們不再注意我倆。
當異類做出更加異類的行為,它反而成了一種正常,有個學心理的朋友就是這麼對我說的,而此時的狀況恰恰印證了這一點。
“好的,請兩位出示一下證件。”
這句話一出,我不由自主朝斐特拉曼看了一眼。
手心裡捏著兩張紙片,是剛才他交給我的,猶豫了一小會兒我以一種豁出去的心態抽出一張,把它放到服務員的面前。
她低頭看了一眼,然後在電腦鍵盤上匆匆敲了幾個字。“現金還是卡?”隨後她又對我道。
這次沒再猶豫,我把剩下的那張推到她面前:“卡,沒有密碼。”
記得那天在酒吧裡喝醉,我看到斐特拉曼把一卷衛生紙當作鈔票支付給了酒保。那時候以為是自己醉得眼花,直到現在我親眼看那位服務員把兩張衣服的吊牌沒有任何懷疑地當作我們的證件和信用卡,至此明白,這男人不單能侵入別人的思維去讓別人聽懂他的語言,還能控制別人的思維。
這是一種多麼可怕的能力。若他有心害你,他甚至不需要動用任何武力,直接用思維暗示就可達到他所想達到的一切目的。亦可見初醒時的他在面對我時懷有多大的憎恨,以致棄他的異能於不用,而直接對我斥之武力。
琢磨著,身體不由自主離那男人遠了一些,這動作很快被他感覺到,畢竟電梯的空間實在有限。
他朝我看了一眼:“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你是怎麼做到的。”隨口回答,卻也不是真的隨便扯來搪塞他的想法。
雖然想明白了剛才那些東西,但有一些我還是不能完全想透,那就是思維可以控制,但他到底是用什麼方法讓服務員輸入有效證件號,以及讓隨便一張紙起到信用卡作用的?這個問題我始終沒能想明白。畢竟,控制得住人的思維,那些機器卻是無法控制的。
“我只是讓他們見到他們所想見到的。”
“但你怎麼知道你讓他們見到的,必然是他們所想見的?”
“很簡單,放任他們的思維就行。”
“放任?”他的回答很模糊,讓人無法理解。但我沒有繼續追問,因為從他身後那片漂亮的鏡子上,我看到了自己的樣子,緊張,充滿戒備。
“你似乎有點緊張。”意識到我的視線,斐特拉曼回頭朝身後鏡子裡的我看了一眼。
我發現自己無法正式他那雙蔚藍色的眸子,即使是透過鏡子的反光。
“你不覺得自己很可怕麼。”於是移開視線,我順著他的話道。“連人的思維也能操縱,不難理解那些人為什麼在你死後還要用邪術封住你,對於他們來說你無疑是個……”
“魔鬼。”
他的話令我不由自主再次望向他。
魔鬼?是的。無可挑剔的容貌,操縱人心的能力,死而不滅